“我......咳......那个......逃走......”两个被俘虏的奴隶骑兵已经被愤怒的佣兵们剁成了碎肉,而商队的头领也到了弥留之际。望着这个一心想要复仇甚至不肯断气的男子,阿莱克修斯悄悄的叹了一口气,说到:“阁下,我格瓦拉在此立誓,一定会找到今天的罪魁祸首,并且把他送到地狱去。”
“为了先生,也为了我们大家。”
见此情景,大多数佣兵虽然没有吱声,可是心里也暗暗点头。而埃尔维斯终于露出来如释负重的微笑,他颤抖的摸索着,从怀里摸出一张羊皮纸,递到了阿莱克修斯手里。“格......格瓦拉,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佣兵,拿着这个,去......士麦那......安杰洛斯......商......会,这能表明......诸位安全......把我送到......士麦......”说毕,希腊商人头一歪,终于气绝。
现在所有佣兵看阿莱克修斯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甚至连野狼也是一样。阿莱克修斯沉默了一会儿,居然没有任何人来打扰。诡异的寂静之后,落魄的皇帝终于抬起头来:“到了士麦那过后,我会给诸位一份相当于你们一个月佣金的奖赏,而现在我会私人雇佣你们,佣金在现在的基础上加倍。如果愿意接受的,那就举起你们的右手。”
齐刷刷的一片,除了获救的修士,所有人的右手都举了起来。然后过了一会儿,众人齐刷刷的大喊:“头儿!”
“呵哈哈哈......”阿莱克修斯突然笑了起来,大家也不明所以,一齐赔笑,最后变成了哄堂大笑。只不过,在没人看到的地方,落魄的皇帝轻轻擦去了眼角隐秘的眼泪,他面对艰险的未来,从未如同今天一样有过信心。
临近埃梅克的丘陵地带,路旁,新树立起三十几座半人高的十字架,而对面则是科尼亚人横七竖八光溜溜的尸体,想必不久之后,森林内的狼群和鬣狗便会解决这些肥美的鲜肉,或者是腐肉。而这个惨遭磨难的商队,终于又开始,朝着目的地缓缓前进。
“先生,我们一共缴获了科尼亚人的三套锁甲,其中一套需要修复,另外两套则完好无损。”商队在天黑之前终于找到了一个村庄,在向村长老付出了十五个迪纳厄斯的代价之后,众人终于免去了露宿野外的命运,能够栖息在温暖的房间里,围坐在火堆旁边取暖。而阿莱克修斯,此刻正在清点白天的收获,或者是付出了惨重代价的收获。
“这些马匪的财物简直少的可怜,他们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大概就是他们的坐骑了。”一个弓箭手在阿莱克修斯面前咕哝着,而其他人大部分都围着火堆呼呼大睡,东倒西歪,只有两个尽职尽责的哨兵还站在门外,怀抱着自己的长矛,两只手不停地搓着。而阿莱克修斯统计出来的缴获,一共只有三副精良的萨拉森锁子甲——其中一幅胸口处破了一个大洞,上面还满是肮脏而黑暗的血污;三顶萨拉森风格的外面包着头巾的铁盔;十五件能够御寒的游牧长袍和鞋子,当然大部分都是本身破旧不堪,仅仅能够御寒而已;十三杆六个肘尺长的长矛,其中三杆是钢头的,保养的也宛如新造,而另外的则是铁头的,看起来也是新旧不一;十七把新旧不一的萨拉森弯刀,木锤,铁杖或者单手战斧,以及同样数量的小刀和匕首——这是他们用来修脚刮胡子剔牙割肉的餐具,同样是三名奴隶骑兵的比征召兵的要好得多;十面还能够用的盾牌;十五把坚强有力的萨拉森弓和十五壶箭,当然不是满的;三百多个迪尔汗小银币和六个第纳尔金币,小银币已经让佣兵们平分,而六个第纳尔金币——比海披伦更值钱,价值等于没有贬值之前的苏勒德斯,一枚可以兑换十五个银苏,在大家诧异的目光之中全部送给了野狼;最后,当然也是最重要的,他们缴获了十六匹安纳托利亚的优良骏马——很可惜的是,其中有五匹是已经死去或者受到重伤的,只能剥下了马皮带走,马肉也割下来最肥美的晾在车上风干,而剩余的只能弃之荒野,送给森林中的狼群和鬣狗。
完全没有受伤的有三匹马,其中之一自然是成了阿莱克修斯的坐骑,另一匹则属于强悍的野狼。而最后一匹,则充当了被科尼亚人的十夫长劫走的驽马的工作——拉车......当然,商队本身的驮马也损失了五匹,而这些受伤的骏马,本来没有人愿意继续把沉重的车辕套在它们身上,几个佣兵甚至愿意自己拉车,但是阿莱克修斯坚决反对,最后,所有人都下马步行,而剩余的那两辆大车,则安排了两匹受伤最轻的骏马拉动。
当然,其它战利品阿莱克修斯一个不剩的分给了所有雇佣兵——野狼得到的最好最多,他身上的锁子甲换成了一个奴隶骑兵的,头盔也是一样,还有一面所有战利品里面最好的盾牌,乍一看成了个货真价实的步行古拉姆奴隶骑兵;而野狼换下的锁甲和另一领萨拉森锁甲阿莱克修斯则分配给了另外两个最强壮的持盾佣兵,各种武器物资也逐一分配下去,而阿莱克修斯自己,则只把重弩换成了一把萨拉森骑弓——所有缴获里面最好的,然后带上了一壶箭和一面盾牌。
获救的苦修士十分沉默,尽管他认出了这个名叫“格瓦拉”的新头领是那个被威尼斯的西蒙救起来的皇都出身的贵族少年,并且身份不低,自己甚至给他做过祷告,而“格瓦拉”这个有着浓浓卡斯提尔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