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斐祉墨两只的手腕让一根绳索紧紧绑着,鲜血正顺着腕间往下滑落,而那绳索绕过刚刚魔尊影子立着的树枝,另一端正握在地面上的夏侯聂手中。
夏侯聂?!原来,封印减弱是夏侯聂搞的鬼,日防夜防真是家贼难防!!
夏侯聂和魔尊是怎么勾搭上的?韩飞儿不明白。
斐祉墨命悬于一线!
怎么办?!局势于他们非常不利。
他的生死,就是夏侯聂的一念之间。
韩飞儿惊看向秋智迅,见他俊美的脸上稍稍浮动,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是的,这一刻,他们不能慌,更不能乱了阵脚。
魔尊的意思是什么?他想要什么?夏候聂他们勾搭在一起抓斐祉墨是为了什么?
空气变得沉重,也压抑。
这时,缓缓的,斐祉墨吃力地抬起了头,脸上有着数处的伤,血迹已经干涸,嗓音沙哑低沉,骂道:“你们来这里干嘛……滚!全给我滚出去!”
“……”秋智迅双拳一握。
韩飞儿心也又揪了一把。
有些感情,二人是懂的……换作是谁,都不希望让人看到这样的自己,更不会希望在这一种险境中见到自己的亲人和朋友。
二人相视了一眼,似心中有了决定。
似静静“欣赏”这一幕。
突然,秋智迅淡淡扬了扬唇,甚至连刚刚的凝重都消失了,“二叔,你是觉得自己技不如人了,所以想出这一种下三滥的手段?”
夏候聂稍歪了歪头,面无表情道:“没刻意去想,也不在乎用一下。”
“哦?是吗?”
“听说他的生死,你们会在乎。”
“你想怎么样?说来听听看。”秋智迅直截了当。
“想怎么样?”夏候聂的视线转向韩飞儿。
半晌。他盯着韩飞儿就是没说出来。
韩飞儿嗤之以鼻,问:“怎么?想要我的命?”
她立在秋智迅身边,淡定如斯。
冷静下来的她,已经不再受魔尊的气息影响。
气息。在一刹那间有了变化。
夏候聂像是疑惑,怎么回事?刚刚明明觉得二人紧张和慌乱的,怎么就这么一下,感觉像变了两个人。
完全有点置身事外了?
“斐祉墨的命,你们不在乎?”夏候聂冷笑。
“在乎。”秋智迅平静地回答,而这一句是看着斐祉墨说的,他继续淡淡道,“可是,我们夫妻二人不会为了他,拿生命来和你做交易。那是对他的一种污辱。也是屈辱。二叔,你懂不懂?”
“……”
只见,斐祉墨没说话,神情却缓了过来,染着血的嘴角微扬起了弧度。
果然。唯独有他,最懂自己。
局势是于他们三人不利,但不是任夏候聂宰割。
有些威胁是存在的,但是,想拿二人的命来换斐祉墨,是不太可能。刚才斐祉墨让他们两个人滚,也就是看清楚局势了。韩飞儿和秋智迅若死了。没了摄魄血玉和摄魂血玉,夏候王族就没有人能制止得了魔尊和夏候聂。
“夏候聂,我早告诉过你,拿我来威胁他们,是没有用的。哈哈!”斐祉墨放声大笑,坦坦荡荡。生死无惧。
突然,绳索一放!
情势大急,斐祉墨的身子迅速往下掉……
他的身子疾掉到潭水上,又忽而扯住!
是夏候聂做的,无声的威胁。来自于刚刚那一放。
韩飞儿微微眯眸盯着夏候聂,半刻,她忽而一笑,再转向从远处瞬间移动过来的魔尊,“哟喝!有点意思。魔尊,你变成他的弟弟了。”
“……”好冷的一句。
可是,场面更冷。
没有人欣赏她这一句的幽默。
魔尊抬手,倏地,一道强大的劲度,似无形的巨剑冲向韩飞儿!
秋智迅迅速带着她避开,轰!身后的大树轰倒!
此时,二人也不知魔尊葫芦里卖什么药。
当然,救斐祉墨对于二人来说,现在还是放在第一位。
可是要寻得一个契机,一个机会。重点是二人距离夏候聂有些远,而且中间还隔了一个魔尊,想偷袭成功十分困难。
魔尊这一击,仅是试探。
见二人没有回招,魔尊突然阴森森笑了起来,“筹码还是有点用处的。嘿嘿。本尊降低一下要求,拿一枚血玉来换他一命,如何?”这话,他是望着秋智迅说着。
原来,魔尊还是有些忌惮两枚血玉。
可是,韩飞儿在心里暗骂了。
如此微妙的心理变化,也仅她一个人有。魔尊选择问秋智迅,无疑是最高明的。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最在乎的是谁。
而她在乎的男人,和斐祉墨的关系,那也是剪不断的。
既是友人,也是生死之交。
这一问,秋智迅最大的可能性是先沉默。
而他一沉默,她的压力就来了。
偏偏少了摄魂血玉,还能杀得了魔尊吗?!……不杀魔尊后患无穷。
“不要为我做任何事!”斐祉墨微弱的嗓音,还是能让在场的人听得到。他这话没能说完,“刺!”一道灵气飞刀,直接没入斐祉墨的右肩!没有中要害,也不会让他马上死,但血会一直流……
他一身白衬衫,早已经染成了血红。
秋智迅阴沉邪佞,杀气也在此刻极盛!指甲也在一瞬间,握出了血来,就算如此,他也不得不忍……
“夏候聂!”韩飞儿咬牙,恶瞪着夏候聂,这次她不再叫他二叔,因为他不再是他的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