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远来不及让景重明回神,就见对方已脱口而出:“莫非是云裳绣坊的苏大当家来了?”
“景参谋!”卫兵面色一冷,“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情。”
此时,距离大门足足有数百米的书房,苏镜暖微不可查地顿了一顿,这才继续说:“我们这次运来的五百车货物中,除了三百车稻米,一百车棉衣外,还有五十车鱼干,三十车盐,二十车糖,但在账本上记得都是小麦。你们做账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被人抓住把柄,落人口实。”
鱼干的市场均价是十钱一斤,盐的均价是六十钱一斤,糖价更高,要三百钱一斤。小麦则是三十钱一石,即一百二十斤,价格差距不可谓不大。
把鱼干、盐和糖都记成小麦,与白送也差不多了。
这种事情,一旦查实,说不是通敌叛国都没人信——你不出卖国家,别人凭什么白送你价值几万金的货物?
“无妨。”低沉的男声响起,“落人口实的事情多了,不差这一两桩。”
苏镜暖若有所思:“你这么淡定,莫非真打算造反?”
“我没这个心思,其他人未必。”曹宣影平静道,“再深的仇恨,七年过去了,也不至于愈演愈烈。只因莫府有一帮人成天上蹿下跳,宣传陈王的荒淫,以及朝廷的不公,对九野军的打压,引导舆论风向。才会导致整个九野军内部,对陈国王室极为抵触,天天鼓噪‘元帅为何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