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中午来我家吃饭吧,顺便商量一下。”
李小安愣了几秒,然后猛抽几口烟,然后把烟往地上一扔,用脚踩灭后说:“好,中午我过去”。然后弯下腰,继续薅草。
李去病见到三叔这样的动作和脸上的表情,知道事情基本上差不多,多说无益,就转身往自家地里走去。
走到父母身边后说:“伯、妈,中午多做一个人的饭,三叔过来吃饭,顺便说开窑场的事。”
李父和李母对望了一眼后,李母说:“好,中午多做一点。”
中午做的捞面条,豆角臊子,味道不错,李去病吃了2碗,但父母和三叔都吃的没有平时多,结果竟然没吃完、还剩下了些,这简直是奇迹——捞面条竟然还能剩下!对于这个仅能温饱的家庭来说,真的很少见。
看着吃完饭后父亲和三叔都没有说话、默默地抽烟,母亲也在旁边沉默地坐着,李去病知道,自己必须开口,不仅要开口还要把这个事情给落下实锤,只有如此才能成功。
“伯、妈、三叔,我觉得砖窑厂咱们必须干,因为咱家实在是太穷了。到现在咱们家的白面还不够吃,还要吃玉米面,咱们家又没人会做生意,又没有什么手艺,只有俺伯会烧窑,除了砖窑我也想不出来咱们还有什么赚钱的路子。以前,我爸给我说穷不过三代,让我努力学习、你们努力干活,就不信家里依然穷。那时我小,没太明白穷不过三代的意思。但是我现在穷不过三代有两个含义:要嘛就两代之内变富,要嘛三代之后绝种。就咱家这情况,爷爷那一辈穷,然后有伯你们4个,但是只有我伯结婚了,三叔、四叔都还没结婚,如果咱家再不想办法赚钱,到我长大了还穷的娶不上媳妇的话,李家咱们这一支不就真的穷不过三代了——穷的绝种了,还过什么三代呀!”
时小花听到儿子这么说,眼泪不禁流了下来,站起身走过来朝着李去病的头上就是一巴掌,“死孩子,说的什么话呀,你这...啊,你这是什么话呀...”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
李父和三叔听了这番话后,都呆呆地看着12岁的李去病,良久没有说话。
三叔把还在燃着的烟往地上一扔,用脚碾灭说:“二哥,去病这话对呀,咱家再不想着赚钱,再过二三十年可能真就绝户了!干,一定要干!”
李父猛吸两口烟说:“那就干!”
李妈一听自己男人这么说,就道:“先算算要用多少钱吧,看看咱们的钱够不够,要不够还要再想办法”
李父想了想说:“是呀,咱们要做这个生意,就不能用小窑,要用大的。但盘个大窑可不是说话的,要用地、要起土,光起那么多土就要用不少人力!”
“二哥,要不要和大哥说说呀,他们家人多,肯定能出不少人!”
“三叔,我觉得吧还是不要找大爷的好,大爷家虽然人多,但是,做生意首先要一条心,不一条心这个生意就没办法做了!大爷家的大哥和二哥这两年矛盾越来越大,都快到不说话的地步了,要是和大爷家一起做,咱们是带大哥一起做还是带二哥一起做?肯定不能都带着,要不然他们闹起来这生意就没办法做了!”
李妈一听这个,立马说:“去病说的在理,大哥家老大和老二这两年吵了好多架,连地都专门调开了”
“那咱们就自己做,老三,晚上老四回来你们先合计合计,明晚咱们一起再合计合计”李父拍板道。
李家准备做红砖生意,当然,这个消息目前仅限李家自己知道。不过很快,李家的一些亲戚也知道了,因为钱不够,盘一个大窑少说也要两三万块——这还是家里有几个壮劳力、还能找到一些壮劳力免费帮忙的情况下的价钱。再加烧窑用的煤、抽水的的机器、打砖胚的工具、人工等等,还要个小万吧块,这些钱对于贫穷的李家来说是个大数字——三兄弟把所有钱凑起来也不够:李二安4500元加4万砖、李小安1500元加4万砖、李少安800元。6800元加8万砖,总共价值不到1万元,这就是李家三兄弟的全部家当!
这个准确数字是李去病在暑假开学前一个月的一个晚上无意间听到父母提到的,重生前只知道家里穷,只知道房子破,院子破,衣服破,吃的差,从来没想过用数字来衡量一下到底有多穷!这个数字也就自己一个人去泰国旅游一次,也就值自己的一台笔记本电脑!
穷,太穷了!
不仅仅自己家穷,整个村子也穷——豢龙村不大、但也不小,大约1500人,估计有不到400户,但只有1家是两层小楼,只有不到20家是平房,基本上瓦房三分之二,草房三分之一——这是重生这半个月自己把村子转了个遍后得出的结论!
不仅仅是房子,家电更是少的可怜,从架在外面高处的天线数量就大概知道整个村的电视数量不超过40台!拖拉机这种重要的农具更少,只有不到20台!牛、马、骡子、驴等大型牲畜的数量也不多,也就比拖拉机多一些,三四十头,和电视机的数量差不多!也就是说,这个年代的农活几乎都全人力!
看到这些后李去病不禁感叹华夏的发展神速!
90年还基本是全人力的农活,收麦子是人用镰刀,脱粒是人力或者畜力或拖拉机拉着石碾子在场里碾压;到了93年就是拖拉机带着收割机割麦子,脱粒是拖拉机带着打麦机进行脱粒;97年开始,联合收割机开始走进人们的视野,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