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一大早,身为队长的豹叔就来家,找到正在忙碌的父亲:“二哥,这要过灯节了,队里要出钱扎花灯、买烟花,每家10块钱。”
“行!”李父转身去屋里拿钱。
“叔,要扎花灯了呀?”
“是呀。”
“今年准备扎个什么样的呀?”
“今年准备扎个牡丹花。”
“牡丹花好呀。我记得去年咱队就扎了个大星星,没人家的好看。”
“是呀,去年咱队丢人了,今年不能再丢人了,我专门让你婶子照着挂历上的牡丹花在院子的地上画了样,我就照着那个样子一点一点扎,我就不信我扎不出来。”
“我去给你帮忙吧。”
“你一个小孩儿能帮啥忙呀?帮倒忙吧。”
“我去给你递东西呀。”
豹叔还没答话,李父从屋里出来,抽出2张大团结:“豹,给,去年我挣钱了,出20,图个喜庆。”
豹叔接过钱,在本子上记下来说:“行,那就这样了。哥,我走了,你忙。”然后摸摸李去病的头,就出了李家。
“伯,我去豹叔家看他扎花灯了呀。”说完不等李父搭话就跑着出门了。
李父连忙在后面喊道:“别忘了回来吃午饭呀...”
到了豹叔家,豹叔还没回来,院子里地上画了一大朵的牡丹,旁边放着一些竹条、扎丝,看来豹叔去年真的是被刺激到了,今年准备玩的大的。
广军看到李去病到自己家,就说:“你一大早来干嘛?”
“看你伯扎花灯呀。”
“这有啥好看的!再说了,我爸还没回来。咱们去放风筝吧。我昨天刚糊的风筝。”
李去病一看广军的风筝,一个旧报纸糊的三角形,不由得嘲笑道:“你这风筝也太丑了吧。”
广军瞥了一眼李去病:“你糊的不丑你来呀。”
“谁说丑的,你站出来,咱军哥的风筝这么漂亮......你确定你这风筝能飞起来?”
李去病到底也没看到花灯是怎么扎的,因为第二天家里的砖窑就开始准备了,李去病也去帮忙了,一直忙到正月初十他们开学。
开学了,对别的孩子来说,学校是个牢笼、天堂或者是个玩耍的地方,对李去病来说学校就是个消耗时间的地方。
和广军一起骑自行车到了乡里,离学校大概还有两三百米,广军说:“你先去学校把,我要去姥姥家一趟。”广军的姥姥家就在乡里。
“行,我先去学校了,你骑车小心一点。”
“放心吧,我这车技你还不知道?”广军说完,骑上车飞驰而去。
李去病提着自己的蛇皮袋无聊地走在去学校的路上,突然一抬头看到一个人,仔细辨认后李去病知道她是谁了。
孙英,女,1977年出生,河南省临颍县大陵乡孙庄人。如果历史没有改变的话,2年零4个月后她会考上临颍一高,5年零4个月后她会考上天津大学,9年零4个月后她会考上天津大学的硕博连读——这是李去病能想到的所有信息——博士后面的信息就不清楚了。
但是,学霸并不是孙英能被李去病记忆深刻的原因——毕竟原来高中不同校,也不同一届,早已断了联系。
正是因为对孙英记忆深刻,才会在无意之间的聊天中知道她在天大读博士,而且是硕博连读。
之所以对孙英记忆如此深刻,以至于重生还能清晰地记得,不是因为李去病被她伤害过或者伤害过她。没有八卦、没有感情,只有哪一件普通人可能穷其一生也无法做到的事情。
那是上辈子在初二的时候,李去病和孙英同班,李去病第一排,孙英第二排。
也不知道李“不”这个字的概率最高,平常聊天、说话很难在几分钟内不说这个“不”字(即使打的这段文字,不知不觉中也使用了n个“不”字)。李去病很好奇,就观察了一下周围同学的说话,还真是如此。
然后,李去病把这件事告诉了同桌,和同桌两个人测试了一番,一个坚持了3分钟,一个坚持了3分半。两个人就把这个事和其他人说,然后第二排的几个女生很快也就知道了。五六个人就开始在哪里说话,看谁坚持不说“不”字时间最长。
最终结果是:李去病3分钟,同桌2分50秒,男生甲1分钟,女生乙5秒,女生丙1分半,最后孙英超时!
是的,孙英超时!
整整近1个小时的时间直到下午放学吃饭,孙英没说这个“不”字,不仅没说,而且还没用所谓的“no”代替,全都是用的汉语把“不”字绕过去了!
这样的情景让李去病十分震惊,而且是越来越震惊——因为在以后的岁月里,李去病和不下100个人玩过这个游戏,遇到的第二长时间是15分钟。(这段是根据真实事情改写,真有这么一个女性朋友,真的读了天大的硕博连读,也真的近1小时没说这个“不”字。读者朋友如果有兴趣可以试一下这个游戏,正常聊天,就知道这个难度了。)
突然看到这样你一个牛人,李去病决定上去搭讪。
“你好,你是孙英吧,我是五班的李去病。”
孙英被吓到了,拍拍胸口,然后小声道:“你好。”然后看了看李去病:“有事吗?”
李去病好好地打量了一番孙英:穿着破旧的红色棉袄,破旧的黑色棉裤,学生头,一脸的唯唯诺诺。
“哦,没什么事,不过我听说你考了全年级第五名,特地想和你认识一样。”
“啊,我考了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