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孩子七月份了。
江雁声依旧每天被关在别墅了,这一段时间霍修默变得特别忙碌,他在霍家局势紧张,许久没来,即便是来了,也是跟她肚子里的孩子说说话,不会超过半小时就走。
江雁声跟他,大多数都是用眼神对视。
说话?
也不知交谈什么。
倒是裴潆,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一待就是一整天,她在别墅也不闷,却不会留夜,天黑前就走。
江雁声看人的眼神很准,她知道裴潆没自己没有恶意,这个女人很纯良又温柔,还给孩子提前买了不少小衣服。
裴潆浅笑道:“昨天我去逛了商场,看到小孩子的漂亮衣服,就忍不住买了。”
江雁声指尖摸着这些柔软得不可思议的衣服,眼眸轻垂,启唇道:“我也想给他买……”
裴潆微愣了下,马上安慰道:“等外面局势稳定了,你就能出去了。”
江雁声低着头,秀发披在肩后看起来有些柔弱,她唇角带了几分嘲弄道:“霍修默不会让我出去见人的。”
这是很肯定的语气。
裴潆也有些淡淡惆怅,因为她也知道等孩子生下来,江雁声就会被安排离开宛城了。
什么时候能回来?
怕是不能了。
因为老太太的死,整个霍家会记她一辈子,就算有霍修默压着是一回事,明面上不动她,暗地里也会想方设法暗杀她。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裴潆清澈的美眸划过忧伤的情绪,这种情绪整天都纠缠着她,一直到离开了江雁声的住处都没有见好转。
被重重保镖护着离开别墅后,裴潆很快就回到了家中,她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客厅坐了许久,直到被佣人提醒已经不早了,斯穆森就快下班回来。
她才恍惚回神,起身去厨房。
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
佣人问:“太太,你怎么了?”
裴潆看着整洁的厨房,却突然没了做饭的心情,她摇摇头:“你们准备晚餐吧,我有些累了。”
平时早餐和晚餐,一定是她亲手准备下的。
裴潆今晚却没了安静地回到楼上,她连衣服也没换,侧躺在了床边,纤长的眼睫毛垂下,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
晚上七点半,斯穆森下班回来了。
他迈步走进别墅,却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上前接过他的西装外套,黑眸在客厅扫了一圈,直接问佣人:“人还没回来?”
佣人说:“早就回来了,可能是人不舒服,躺回卧室了。”
斯穆森的眉头皱了起来,也没接佣人递上的茶,迈步直径上楼。
他忽略了自己一听到妻子身体不舒服时心情上的波动,等推门看到躺在床上的身影,深邃黑眸盯着没移开,眉目间明显舒展开了不少。
斯穆森走过去问她:“你怎么了?”
平时在家,裴潆都事事以他为主,是不会安静躺着不动。
斯穆森深知这一点,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了,大手握住她的肩头,将背对着他的女人给板了过来。
结果!
看到的是一张带着泪痕的美丽容颜。
“你哭什么?”
斯穆森又深深皱起眉头来了,长指将她脸蛋上的泪珠擦去,动作谈不上多温柔。
裴潆睁着水润润的美眸,被泪水洗过一样很干净,她看着自己的丈夫,伸手揪住他的衬衫问:“江雁声真的要被送走吗?”
斯穆森动作一顿,面无表情地道:“不送走还留着过年?”
男人的态度十分恶劣,将她往怀里抱了抱,萦绕在眼前的熟悉馨香让他沉郁的情绪能有所好转,他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她的后背。
裴潆顾不上害羞这回事了,她脸蛋贴着男人强健的胸膛前,咬唇,小小声说;“可是雁声好可怜啊。”
“她杀人时就不可怜了。”斯穆森阴测测的一句话,表示了他的态度。
对于江雁声这样麻烦的女人,他觉得霍修默早送走早好。
裴潆几乎是被这个男人怼的哑口无言,她离开他怀抱,挺直了背脊看着他,美眸闪着难见的倔强:“她会杀人吗?其实你也不信是不是……不然也不会把我每天往她身边送了。”
斯穆森黑眸紧眯了起来,几分意味深长打量刚跟他呛声的女人。
脾气,倒是渐长了不少。
他反问:“证据全部摆在眼前,你现在相信直觉?”
裴潆语哽几秒,又听见斯穆森说:“就算江雁声没有亲自动手杀了霍老太太,也跟她摆脱不了关系,她,黎昕,这两个女人注定要被霍家暗杀一辈子。”
提到了黎昕。
裴潆睁着微红的美眸打量斯穆森的脸色,柔柔的嗓音有些颤:“你不关心一下你妹妹的死活呀?”
斯穆森嗤笑,带着不耐:“她厉害,敢跟霍修城那种人为虎作伥,要上我帮?”
毕竟血缘上又隔着一点东西,斯穆森又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对同母异父的妹妹,绝没有什么太多感情在里面。
以前他默认让虞家承认黎昕的身份,也不过是先让这个女人看好霍修城,别盯着他的女人。
裴潆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在这些男人面前,女人的存在不仅可有可无,还挺可笑的。
她的表情,直接暴露了心里所想的。
斯穆森看出来,还偏偏要问:“你又满脑子想什么?”
裴潆的笑容是温软的,说出来的话就未必了:“我觉得现在的婚姻制度,都是你们男权搞出来压榨女人剥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