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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打量着眼前这个五官精致女人,瞬间就想起了在十分钟前,一个英俊高大的西装男人带着保镖气势冲冲地来医院,将院长都给惊动了,说是要找一个叫江雁声的女人。
还专门亲自往了妇产科一趟,将手术室都找遍了,然后才离开。
护士后来听到风声说,隔壁医院也被这个男人闯入了,一样是朝妇产科去,寻不到人后便离开。
她看了又看眼前抱着婚纱的女人,从这张微微失去血色的脸蛋上,似乎有了那么一丝眼熟。
这不是闹上过新闻头条版的???
护士先不动声色地将江雁声哄到了外科,让她先在走廊坐着:“江小姐,您先排队等号,我去给你倒杯水。”
江雁声抱着婚纱坐下,冷淡着脸色。
她无所谓等不等号了,反正也是百般无聊想找一处能待的地方。要是平时,以她的身份和社会上的地位,完全能让院长亲自出来迎接。
膝盖上的伤,只是微微擦伤而已。
江雁声没发现护士的异样,低垂着脑袋,静静坐在这儿。
时间一分钟两分钟的这样过去,走廊上的病人都少了不少,感觉连温度都随着深夜开始慢慢的变冷。
江雁声坐了很久,抱着白色的婚纱倒是不感觉很冷,不过手臂和膝盖都已经麻木了,白皙的手指一直捏着取号单。
都有些皱巴巴的了。
这家医院不太行,效率太慢了。
江雁声乱想着,精致的脸蛋在灯光下越发看起来很白,眼眸闭了闭,又等了快五六分钟,突然,不远处的电梯打开,有一行人走出来。
为首的男人英俊高大,身形中透露出的冷漠阴鸷让旁人避之不及,他大步直直的朝江雁声迈去,在离她几步近的距离时又突然顿住了。
顷刻间,霍修默就将眼底浓重的戾气收敛了起来,不想吓坏她,先将胸腔内剧烈的情绪都统统的压了下来,仔细看的话,都能看出他的修长大手在细微的抖。
江雁声就在眼前,几日不见了。
她好像又削瘦了不少,侧脸白得没有颜色一般,被黑色长发衬得表情麻木寡淡,就一个人这样孤单坐在医院的走廊里。
霍修默脚步放轻的走了过去,就在快靠近时,江雁声突然抬头,想看医务室的方向,却无意间与他撞个正着了。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对视上,在这一刹那,整个走廊仿佛安静得没有任何声息了。
江雁声没有血色般的脸蛋上,表情依旧寡淡。
在她的眼里,好像霍修默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了,她不喜不怒,静静的坐在长椅上,还抱着洁白的婚纱。
就像是小墨深平时乖乖抱着洋娃娃般,这样看着你。
霍修默胸腔内有股闷痛感袭来,他终究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布满了红色血丝的深眸压下了刻骨铭心的情绪,英俊沉铸的五官即便在想表现的温润一些,眼角和嘴角处的伤痕都给他带来了不同寻常的阴鸷。
“我把宛城一半的医院都找遍了。”
他开腔时,嗓音都是沉哑万分的,小心翼翼地跟她说话,不敢用重了一分语气。
江雁声没吭声,红唇是抿着的。
霍修默高大的身躯在她面前单膝跪了下来,尽量视线与她平视,大手抬起想去碰她,很明显,能清晰看出江雁声肩膀一缩。
这他动作停顿在了半空中,手背上青筋冒起,忍着没有覆下去。
此刻,霍修默眼底几许浮沉出了隐痛的暗色,依旧盯着她,嗓音压低:“你坐在这干嘛?”
他意图想要找话题跟江雁声说话。
可是不管怎么问,江雁声一直都没有开口,脸蛋的表情也是很寡淡,唇角不笑了。
她没有恐惧的想躲他,也没有厌恶的避着他。
就这样冷静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般对待他,已经让霍修默无法接受了。
他就像姬温纶口中的那样,先前被江雁声宠坏了。
一味的只知道用四年的经历让她愧疚补偿自己,用孩子来牵制她,让她永远都牵挂着他,离不开他。
霍修默眼底划过晦暗不明的情绪,英俊的脸庞尽可能没有变的阴沉下来,他薄唇微笑,忍不住抬手碰了碰她的手指:“这么晚了你在外面不回家吗?”
男人手掌的温度远远比女人要高很多,江雁声的指尖是凉的。
而他是热的,先碰了碰她的指尖,然后紧紧地盯着她表情。
见江雁声不为所动,就变本加厉马上进一步,将她双手都包裹在了手掌心里,嗓音沉哑的说:“我们先离开医院好不好?”
江雁声听进去他的话,坐在这里等了半天都没见护士来叫她。
也懒得去看了。
她站了起来,抱着婚纱的缘故,霍修默只能跟在身侧,视线一直紧盯着不放。
保镖已经清空了电梯。
两人下楼直达。
江雁声一直不愿意说话,把他当空气对待了。
刚走出医院的大门,没等寒风刮来,霍修默就已经先一步将黑色的大衣脱下,披在了她的肩膀上了。
他也不提孩子,尽管眼底的猩红一直没有褪去半分,却只对她笑的温柔:“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江雁声与他四目相对。
其实她从离开了江家开始就没吃东西了,就像霍修默说的,一个人在外面,提到食物,肚子并不饿。
霍修默怕她饿了,从医院开始就在刻意的讨好着,所以将霸道的脾性都收敛了起来,没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