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俞生拉开门,表情有些不耐烦。
锦姨说话飞快,“俞生少爷,迟先生拿着这么粗的棍子来了,像是要打你。刚才夫人在电话里面说了,让你赶紧从窗户逃出去,去别墅门口等她一起回来。”
方俞生表情微变,有些懵,也有些愤怒。
他都这么大人了,他老爹还要打他!
这像话吗!
方俞生不解地问锦姨一句,“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应该很严重。”锦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迟先生那脸色、和那走路时浑身散发出来的愤怒气场,就知道俞生少爷这次肯定是闯祸了。
锦姨这话刚说完,她和方俞生同时听到迟薄光的声音。
迟薄光人应该已经到了庭院了,他的声音从庭院那边传了过来,充满了愤怒地喊道,“方俞生,给老子滚出来!”中气十足的骂吼声,吓得人忍不住腿打哆嗦。
反正锦姨是瞬间就软了态度,怂得不行,“俞生少爷,你还不快走!”
方俞生不知道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才惹得迟薄光这么愤怒,但迟薄光的凶狠名声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在悬之崖监狱待过的老男人,他能在里面存活数十年,足以说明这个人有多凶残。
方俞生细胳膊细腿,不是他老爷的对手。
不想挨一顿皮肉之苦,方俞生赶紧从窗户口跳出去。他想从正面溜出去,却看到莉莎站在门口,这一过去,肯定会被逮个正着。无奈之下,方俞生只好翻墙爬出家里,然后跑到路口去等乔玖笙。
这一辈子,上不怕天王老子,下不怕鬼魂的方俞生,终于遇到了人生大敌——迟薄光。
方俞生在路口边蹲了一会儿,有些狼狈,刚才翻墙的时候,他还崴了脚。他们家的院墙可不是乔玖笙他们高中校园那种院墙可以相比,要高很多,方俞生落地的时候,差点没摔死。
没一会儿,方俞生就看到乔玖笙开车回来了。
乔玖笙将红色轿车停在他身旁。
车窗摇下来,露出乔玖笙有些寒冷的一张侧脸,“上车。”她声音听上去有些压抑,像是在克制自己的怒火。
尚且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方俞生,就那样上了车。
上车后,回想起迟薄光的那一声惊吼,方俞生忍不住跟乔玖笙抱怨,“我还是不是他亲儿子了?他竟然要打我。”他用手指比了比,又说,“他竟然带来了这么粗的一根木棍,那是想把我打死!”
方俞生吐槽了许多话,但乔玖笙都没有吭声。
方俞生这才注意到,乔玖笙的脸色很不好看。“你怎么了?”
乔玖笙不想说话。
方俞生也不傻,他联想到迟薄光他们的反应,又将乔玖笙的臭脸色跟他们的反应结合在一起,就猜到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出什么事了,阿笙?”方俞生问得小心翼翼地问,但他眼里的迷茫,却又是真实的。
他开始在心里反思,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做过一些蠢事。
思来想去,发现自己最近既没有坑人,又没有干坏事,这才安了心。
乔玖笙将方俞生那一系列自然的反应瞧在眼里,她相信方俞生是清白的,但看到那样的言论,心里还是不舒服。乔玖笙这才开口为方俞生解了惑,“自己看。”
她将手机扔给了方俞生。
乔玖笙的手机,方俞生是有使用权限的,他将手机解锁,一脸纳闷地问乔玖笙,“看什么?”
“微博。”
“哦。”
方俞生点开微博,就看到乔玖笙有好几万条消息没有看。
他点开消息,就看到大家都在艾特乔玖笙,有人在幸灾乐祸,有人在质疑真相。方俞生注意到了陈庆月这个名字,他在微博里搜索了陈庆月的名字,出来了许多的内容——
陈庆月被jiān_shā案。
陈庆月父母。
为陈庆月沉冤昭雪。
方氏太子爷,陈庆月。
这样的字眼,成了最热的搜索词。
方俞生已经猜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
他点开第一个热搜词,观看了一段文字长微博,微博内容如下——
这个夏末很热,但你现在一定很冷。能不冷么,你就躺在冰棺里,十七岁的年纪,却遭受了那样惨无人性的对待。
陈庆月,本地某中学高三年级的学生,刚入高三还不到两个月。就在高三开学的那个晚上,她还曾信誓旦旦的告诉老师和同学,她是要考滨江大学的人。可现在,你却一个人躺在了冰棺里。
地狱很冷,却冷不过你的心。
你那样冤死,却无人给你一个公道。
方氏太子爷,仗着家世,威迫张庆月与他谈恋爱,张庆月拒绝。方某又拿张庆月在方氏工作,即将面临裁员危机的双亲为筹码,试图威胁张庆月,答应他的追求。
方某人生性恶劣,纨绔放浪,私生活混乱,偏爱未成年少女。
知他劣性,张庆月宁死不从。
上周五晚,张庆月晚自习回家路上,被方某带人抢抓上车。方某和另外两人,在车内对张庆月施行了性侵,最后还将她杀害,将其尸体沉入滨江大河。其情节之恶劣,无法用言语描述。
可是,方某和他同伙,那群人为非作歹惯了,身为杀人犯的他们,至今仍在逍遥法外!
我们恳请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法院、我们的警察,还给张庆月一个公道!
…
方俞生看完这段消息,表情越来越阴沉。
他退出这片微博,往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