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自幼无父无母,回顾过往半生多有愁苦,却曾有幸拜在师傅门下,日夜聆听师傅教我做人道理,善恶有分明,做人需无愧于心,并死死刻记于心,视师若父,视师若母,在心目当中师傅便如神明一般,到了今日恍然明白,善恶不过一念之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可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她纵十恶不赦,也是弟子结发妻子,更何况她并非大恶之人,也未做大恶事,却亡命在黄龙剑下,七年之后才偶然知觉杀妻之人竟是师傅,如此折磨,弟子可曾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么?我想没有的吧,师傅勾结奸臣,祸害万民,上天可鉴,今日燕凡将冒天下之大不玮,弑师除恶。
鉴鼎泽凡卷《燕凡》
独孤太真伸手采摘起一片降落雪花,老脸之上笑意明显道,做了又不敢承认,算是人么?
冥夜宣厉声道,我与师妹相敬如宾,抱受以礼节,不曾丝毫逾越,岂是你等龌龊之人能够理解。
好小子,独孤太真拍手笑道,敢当面骂老夫的,你还是第一个人,就怕活的不耐烦了么。
冥夜宣冷声道,生有何欢,死有何悲,你倒是说说看!
独孤太真偏头看去,大雪纷飞远处山脉一片雪白色,绵绵不绝,寒风刺骨,呼呼吹了过来,犹若人在厉啸,嘴里浅浅道,“人生只可活一次,死了便不可重来,就是如此简单。”
冥夜宣手握僵绳,看了看天气,清淡道,领教了。请你让开。
独孤太真脚步动也不动,眼睛看着他腰间长剑,微笑道。这便是黄龙令了吧,果然是人界至宝。可这里是魂楼地下的第二界,非我人界领土,你携人界重宝,入第二界,岂不是和叛徒无异,更忘了自己得根本,这个却是老夫万万都不能答应的。
冥夜宣脸色一紧,皱眉道。那你想怎么办?
独孤太真逼近一步,他身后两名蒙面男子紧紧跟上,挡在那车前,肃容道,老夫乃是人间界修道人士,绝不容许黄龙令落到魂楼地下的第二界人手中,所以请你交出黄龙令,老夫自会让开。
冥夜宣听了嗤笑一声,面色冷淡,咬牙道。如果我说不呐?
独孤太真搓了搓手,呼出一口热气说道,那么就请冥公子离开魂楼地下。回人间去,那样一来,黄龙令落谁手里,老夫也就不用为之操心了。
冥夜宣听了仰首而笑,好个虚伪的大义之人,你明知人间已无容我身之处,说这个不等于白说。
独孤太真叹息一声道,老夫从来对这虚名看的极为淡泊,你要如何说。那是你的事,既然谈不好。那老夫就只能厚脸皮,来领教一下冥公子的高招了。
冥夜宣冷笑着道。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吗,那你就来吧。
独孤太真摇摇头沉声笑道,“老夫为了人间重宝不落于异族手里而战,心中无愧,于公于私来说,都是不能后退的,请你小心了”!
他说着双掌相合,整个人气势一变,沉稳如山,银白色发须染上了一层白霜,脸庞露出一分微笑道,往日九歌落,把酒对空月。
老夫之惆怅,白雪染朱血。
少则年幼心,老则几风尘。
明知北风狂,天地越发窄。
老夫这一招就叫作,北狂掌刀,冥公子你可要当心了,他说着脚步已然逼近一步,整个人如火一般,散发着炙热烈气,身上衣衫积雪转眼间,化为团团热气,马车栓着的马躁动不安,踏着积雪。
冥夜宣拔出腰间长剑,一股猖狂的气息从那剑身之上流露了出来,他手握长剑,指着独孤太真道,黄龙令就在手中,你要夺得过去你就夺去。
独孤太真闻言终于笑道,好,那便一言为定,说着北狂掌刀蓄势待发,手掌如拢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红光刺眼,连大雪都被无声无息给蒸发了,空间内,炙热灼人,冥夜宣发稍隐隐有卷取之象,黄龙令嗡嗡直响,剑芒似实质,剑锋颤动,一剑就刺了过去。
剑如烈火,火与火碰撞,迸发出激烈火花,独孤太真手掌如刀,掌芒不住吞吐,马匹仰首悲鸣口鼻当中不住慎血,轰然倒闭,独孤太真眼睦当中流露出几分不忍之色,冷喝一声,倒退了几步。
马车轰然倾斜倒下,冥夜宣奔入马车当中,抱出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那女子眼神柔和,依偎在冥夜宣中,猎风呼啸,女子体态柔弱,忍不住剧烈咳嗽,独孤太真看着她咳嗽样子,沉着脸,取出一粒金丹,投过去道,吃下去。
冥夜宣伸手接住金丹,迟疑的看着独孤太真,似是在怀疑这丹药来历,那女子眉目温柔,轻声道,没事的,这是九命丹,全天下间也不会超过十枚,可谓人间至宝,莫说万金难求,便是十座城池也换不回一枚,极为珍贵。
冥夜宣神情复杂的看了看独孤太真,低声的道了声谢,小心翼翼的把九命丹,喂进女子嘴中。
女子吃了九命丹,神色间大为好转,幽幽探了口气,过了片刻看着独孤太真道,先生为当代大家,修为堪称少有敌手,统率圣妖堂一门十万弟子,可说是风光无限,又何必对我们这落魄,无家可归之人苦苦相逼呐?
听闻此言,冥夜宣大为震惊,失声道,什么,他是独孤太真?
独孤太真听了微笑道,怎么,不像么?
冥夜宣视线从头到脚,认认真真的把独孤太真重新打量了一遍,疑声道,传说独孤太真极为凶残,暗杀了圣妖堂上代堂主,夺权上位,……怎
臭小子,休要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