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本好人,长笑惹羞心。
按剑行万里,白马环一人。
我曾见君子,玉庭奏清琴。
纱漫挡不住,更得一人心。
门前笑分别,君子也叹人。
从此未可见,天涯寻此人!
《君子》信狂
昨夜的喧嚣终于宁静,所有的罪恶都被洗刷干净,又是新的一天,天还未彻底醒亮,赵晴晴,唐扇行一众人,便早早起来辞行。
空气当中虽还迷蒙的弥漫着昨夜未曾退去的血腥味,但现在天还未大亮,正是清新之时,辞行的时候,六人特意来到昨夜那场大火烧去的楼阁,火早已熄灭,甚至有些冰冷,赵晴晴走上台阶步步往那废墟走去,她来这里,无非是看一个人,一个昨夜已然逝去的人,谢文远,那个喋喋不休甚至有些迂腐的书呆子,虽然他不讨人喜欢,可是今日就是要辞行的日子了,过来看看还是需要的。
筱灵灵在台阶下看着姐姐修长身姿站在那废墟中,双睦怔怔看着那废墟,谢文远早被烧成了灰,便是想找也无法找到了,赵晴晴默默站在那里,容颜依然那么清冷,只是她此时想起自己写过的一首诗,故人一去总相思,它年落花更思人啊。
唐扇行从后边走过来,俊脸显的有些湿气,怀抱蓝如烟道,“他走了,仔细说来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解脱?她嘴里轻轻念道。
唐扇行继续道,生活在这样一个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谢家,这个书呆子总是要吃亏的命,受人欺负,与其这样总比好过漫漫折磨强。
赵晴晴闭起眼睛,淡淡道,可是我和他并没有任何关系,他喜欢我,我并不喜欢他,他死了,只是感叹这世界为什么这么没有人情,骨肉相残。
姐姐,筱灵灵慢慢走来,牵起她手,眨眨眼睛看着她脸道,姐姐,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这个谁也无法改变,既然都这样了,你也别为他伤感了。
赵晴晴苦涩一笑,挽起筱灵灵玉手,回头走去,看着众人道,好了,我也算是最后看他一眼,这世界上还有个为他感伤的人,也不算空来一场了,我们这就走吧。
六人脚步走过,但见昨夜一场家族厮杀,无数尸体早已在这个繁华的谢家,被清洗干静,地板上留着一摊摊水,明显是昨夜洗刷血迹留下的,远处天色朦胧,还未大亮,一切都朦胧的昏沉之间。
楚雨嫣一向活泼,但见了众人愁眉不展的样子,也鲜少说话,只是搂着小兰的腰慢慢走路。
处处亭台楼阁,依然未变,这也注定是新的一天,昨夜所经历过的一切,终究会被人忘去,唯一要继承下去的,就是日夜不停的杀戮,这是人的本性,谁也改变不了。
待快要走出大门前的时候,六人背后追来一个小女孩,长的颇为喜人,步步喊道,等一等,等一下。
众人停下脚步,那小孩追上前来道,请问那位是赵姐姐?
赵晴晴蹲下身子,仰脸看着那小女孩微笑道,我就是,怎么了?
那小女孩歪着脖颈道,家主说了,请赵姐姐此行归去,还望能带走一个人,家主还说了那个人是唯一一个没有被谢家所玷污的人。
赵晴晴笑道,好,我答应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小女孩吃吃笑说道,家主还说了,他身子不便,从此一生不再出谢府,恕他不能前来远送,但他衷心祝福,赵姐姐一行人,好人一生平安,逢凶化吉。
赵晴晴点点头问道,他还说了什么吗?
小女孩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哦,他别的就没有说的了,只是他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回头看,她笑落寞啊。
小女孩说完,蹦蹦跳跳的就走了,背影十分可爱,慢慢消失在昏沉当中。
众人看着她背影消失,筱灵灵眨着美睦嘀咕道,谢秀说的人是谁啊?
谁人也不知道,谢秀口中说的那个人是谁,只是赵晴晴唇中,轻声念道,回头看,她笑落寞……
众人出了大门,大队人马中,为首看见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女,看见众人,俏脸嫣然一笑道,赵姑娘你好,我叫梦纤纤,以后请您多关照。
骑上马将要离开时,众人都不禁抬头看看头顶那两个大字,谢府,就在这时,一声马嘶响起,七人率先骑着马奔去,那最后一眼,已成永别。
五百人马紧随其后,熙熙攘攘奔腾往远处,潮水一般很快消失在人的视线当中,恍惚中,似有人在门前吟吟念道,回头看,她笑落寞啊……
天色终于放晴,远处一切尽数被照亮,万物耀眼。
繁华的谢家层层亭台楼阁,笼罩在阳光当中,看去着实繁华,只是繁华落尽了么?谁人也不知道。
而曾有一环,环环相扣,扣着的是不能解开的命运,今日便有这么一无形无体的环扣住了他的命运。
他坐在窗边,那初升的阳光带着些许亮眼的红,暖暖的又有些清凉,照在人脸,不觉得竟是有些刺眼,他抬头看去,屋内纱漫幽幽浮动,带来阵阵熏香,飘入鼻端。
那熏香有麻痹人的作用,淡而雅,便仿佛一杯上好的茶,一个绝好的美人,需用心去感觉,去欣赏,从此以后,他便要享受这夺来的富贵,不得不享受的富贵,谢秀温润俊美脸庞冷冷一笑,手中玉箫递到嘴边,泯唇吹出丝丝悲声旋律,旋律在大清早便显得有些稀少的谢府,显得有些孤寂,这孤寂没办法,只有他一个人来品尝,玉箫淡黄剔透,映着他那玉一般的脸,他忽然起身打开窗户,把那阳光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