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悄而过,宣国的科举迫在眉睫,赵诚实却呆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
玉露书院的山长楚易仿佛忘了赵诚实这个新招收的学生,说好的让赵诚实在厨房干几天厨子,直到现在快一个月了,依然没有新任厨子来食堂报道。
距离县试举行的前三天,临江县变得热闹起来。
不少往年在县试中折戟的读书人离开家门,向玉露书院走去。
玉露书院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场面。
今天是县试开始报名的日子,而报名的地点是玉露书院,所以才有这么多深宅家中读书人来到玉露书院。
“王兄,一年不见,风采更胜往昔!看来这次县试必定高中!”玉露书院大门前,一位身穿儒袍的中年大叔朝着对面走来的一位书生拱手说道。
“哪里?哪里?方兄学识过人,出口成章,必将在这次县试中大放异彩!”对面走来的那位书生,看起来也有三四十岁,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故作谦虚地对着中年大叔说道。
中年大叔矜持地笑了笑,傲然自得地轻轻颔。
......
很快,玉露书院的大门外到处都是一群互相捧臭脚的读书人。
赵诚实夹杂在人群中,望着周围身穿儒袍的中年大叔以及垂暮之年的老爷爷们,心中百感交集。
科举害人啊!
十年窗下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为了光耀门楣,为了金榜题名,为了高居庙堂,很多落榜的读书人就这样在自我陶醉中一头扎进书山学海,一辈子也找不到正确的出路。
科举、科举再科举,屡试不中,继续宅在家里奋图强,周而复始,读书不辍......
一段时间过后。
一群盔甲鲜明的军士来到玉露书院大门前列队站好,手里的长枪立在地上,一片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
玉露书院外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大家纷纷伸长了脖子,翘以待。
“咳咳!”
临江县的县令咳嗽两声,从军士后站了出来。
人群立刻让出一条通道,临江县县令微笑着看着报名的读书人,迈着八字步,不紧不慢地向玉露书院走去。
“本官薛玉,忝为临江县令,在这里预祝三天后的县试大家都能榜上有名!”临江县县令薛玉朝着站在玉露书院门口,朝着人群拱拱手说道。
人群中的读书人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立刻躬身还礼。
薛玉温和地笑了笑,继续说道:“今天以及接下来的两天是县试报名的日子,如果大家有意科举,可以拿着自己的身份令牌前来报名,逾期概不受理!还请各位互相转告,切莫错失良机!”
人群中的众人含笑点点头。
接下来,薛县令开始长篇大论,无非是劝勉大家要好好读书,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等等之类的屁话。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或许是薛县令说得口渴了,终于闭上了嘴,脸上露出大便后酣畅淋漓的表情,心满意足地大步离开。
自此,临江县的县试开始报名。
赵诚实在昏昏欲睡中精神一振,第一个跑到玉露书院门口的登记报名处,掏出怀中的小木牌交坐在桌后负责登记的小吏。
“赵诚实,十五岁,桃源镇人氏,编号9578!”负责登记的小吏接过赵诚实的小木牌看了一眼,手执毛笔记录下来,便把小木牌重新还给赵诚实,面无表情地说道。
赵诚实一脸憨笑地接过小木牌,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终于可以参加科举了!一个月厨子没白干,唯一有点遗憾的是损失二十两银子!”赵诚实在心头大吼一声,脚步如飞地走进玉露书院。
食堂今天的午饭还没有做,书院里那群嗷嗷待哺的学生还需要赵诚实,所以赵诚实只能匆匆离开。
......
中午吃饭的时候,玉露书院的学生坐在食堂里接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听说了没有,赵诚实报名县试了?”学生甲坐在凳子上,神秘兮兮地对着旁边的同学说道。
“报名就报名呗!这有什么稀奇的?不过,谁是赵诚实?”学生乙一头雾水地问道。
学生丙指着厨房里一脸憨笑给同学们打菜的赵诚实,不屑地撇撇嘴:“呶!就是那货,咱们食堂的厨子!一个刚刚入学的家伙竟然敢报名县试,简直是书院之耻!”
学生甲促狭地眨了眨眼,揶揄地说道:“人家在考核时点亮天道碑上一颗米粒图案,也算是入道了,说不定能高中榜呢?”
“我靠!此人真乃神人也!这样的天赋不但敢来书院考核,而且还报名县试,谁给他的勇气?”学生乙顿时对厨房里那个忙得不可开交的厨子投去钦佩的眼神,高山仰止地轻笑道。
“哈哈哈......”
三个家伙顿时笑作一团,眼睛中的蔑视溢于言表!
给学生们打完饭菜的赵诚实,今天下食堂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同学们坐在凳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午饭,鬼鬼祟祟地小声交流着,也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而且不时有怪异的目光向他看来,脸上的笑容似笑非笑。
“难道今天的饭菜不合口?”赵诚实望着身前大木盆里的土豆炖牛肉,疑惑地说道。
今天的土豆炖牛肉剩下不少,赵诚实以为菜做得不合口,特意拿起筷子尝了尝。
“土豆入口即化,牛肉鲜香里嫩,挺好吃的呀!”赵诚实眉头轻蹙,不解地看着食堂里食欲不佳的学生们。
诡异的气氛还在持续,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