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间客栈门前的大街上,昏死过去的尚彦斌衣衫不整,被两名衙役拖着前行;季燕鬓乱钗横,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在一群衙役中间。
周围到处是看热闹的百姓,对着尚彦斌和季燕指指点点。
“那不是尚彦斌吗?堂堂‘秀才’怎落得如此下场?”
“衙役中间的那位妇人看到没有?秀才李慎言的妻子!”
“嘿!两人是老相好,不少读书人都知道,也就李慎言还蒙在鼓里!看这架势,两人的奸情应该是被李慎言撞见了!”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有好事者直接道破真相。
秦淮河与长江的交汇处。
一袭白裙的苏妃站在渡口,怔怔地望着波澜壮阔的长江。
苏妃身后,苏山和水玲珑一言不发地侍立左右。
“他会去哪里?有没有转危为安?”苏妃轻声嘀咕道。
据水玲珑传来的密报,在索龙阵里争夺圣珠的时候,出现不少通天境强者,甚至有一位名动境强者对赵诚实动用了“言出法随”!
好在索龙阵坍塌,大水倾泻而至,所有的人都被卷进秦淮河。可以预料的是,得到圣珠的赵诚实必成为众武道强者追击的对象......
闻讯后,苏妃立刻动身赶往兰国同时命令妖族在兰国的密谍,全力打探赵诚实的消息。
直到今天,苏妃才来到长江渡口。
苏山和水玲珑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就在这个时候,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不断响起。
苏妃、苏山、水玲珑纷纷转身向后看去,只见,一名身穿儒袍的中年男子骑着马疾驰而来。
没过多长时间。
中年男子来到长江渡口,干净利落地翻身下马,然后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恭恭敬敬地送到苏妃面前。
“最新消息,赵诚实在杭州的西湖文会上现身!不过,那位赵诚实是金陵人氏!”中年男子低下头,小声说道。
苏妃急忙接过信封,打开后仔细地浏览起来。
一盏茶的工夫过后。
“《咏西湖》
山外青山楼外楼,
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
直把杭州作汴州。”
苏妃看着手上的信,喃喃地吟诵道。
苏山忍不住出声赞道:“好诗!”
话音刚落,苏妃狠狠地瞪了苏山一眼:“杭州美景不胜枚举,汴京有什么?哼!”
汴州即汴京,只此一首诗,苏妃、苏山、水玲珑便猜到,杭州城那位金陵人氏的赵诚实正是他们要找的人!
杭州和汴州分属两个国家,这年头,普通的读书人极少跨国远游。
“好好的西湖文会,这家伙以这首《咏西湖》抛砖引玉,结果,这一‘砖头’砸下去,哪还有什么‘玉’?整个杭州城的才子在西湖文会上只是饮酒作乐,没有人敢站出来吟诗作赋!”苏妃扑哧一笑,继续说道。
苏山嘴角抽了抽,很明智地保持沉默。
旋即,苏妃脸色的笑容消失。
“云小小竟然在西湖文会上对书呆子投怀送抱!现在,两人就住在杭州城的‘有间客栈’!包下一艘客船,我们立刻出发去杭州!”
杭州城外的原野上。
不久前,一座靠近钱塘江的小山谷被划为军事重地,身穿铠甲的将士将小山谷团团围住,操练声日夜不息。
这支军队总共有两万名将士,名义上隶属兰国朝廷,但实际上已经沦为睿王林景渊的私兵。
兰国建立伊始,天子对待藩王可谓是锱铢必较,恐其壮大起兵谋反。
比如,藩王领地的文官武将全部由朝廷委任,藩王不得插手封地的治理;藩王的亲兵不能超过一百人;没有诏令,藩王不得擅自离开领地等等,各种条条框框为的就是约束藩王。
王爷也是皇家血脉,锦衣玉食惯了,该讲究的排场不能少!
最后议定的结果是,藩王领地的赋税不用上缴朝廷,而是由各地藩王自由支配,但藩王领地官员和将士的薪俸由藩王发放。
正是这份收入支撑起藩王豪奢的生活,出则前呼后拥,入则美酒佳肴,在自己领地看上的女人,可以说随便玩儿。
所以,藩王强抢民女这样的事时有发生,即便上报朝廷,天子也只会呵呵一笑,不痛不痒地喝斥两句便完事。
说白了,朝廷就是把各地藩王当猪养,历朝历代大抵如此。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藩王都愿意当“猪”!
皇帝强权也就罢了,一旦皇权势微,有些藩王的野心便开始滋长......
朝廷委任文官武将来杭州,林景渊采用收买、拉拢的手段逐个收服,那些不识抬举的官员,统统被排挤出杭州。
杭州官员和将士的薪俸由睿王府发放,借故整走不听话的官员并不难!
至于底层的将士,都是杭州本地人,慑于林景渊的淫威,无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索龙阵被毁前,林景渊做这一切只是想过得无拘无束些。
索龙阵被毁后,林景渊心里不由自主地有了其他想法。
两万名将士把小山谷围得水泄不通,操练声日夜不息,实际上是为了掩饰小山谷内的动静。
小山谷距离钱塘江很近,一条刚挖掘没几天的暗渠通往谷内。
小山谷内,热浪滔天,一套套打铁工具在暗渠两侧排开,铁匠们正在挥汗如雨地打造兵器......
一名老太监望着谷内的热火朝天的景象,满意地点点头。
老太监名叫白弘,睿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