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山顶上传来一连串的巨响,浓烟滚滚而起,火光漫天,整个山谷地动山摇,巨大的石块从山顶上迸射开来,尘土翻卷,呼啸滚落,犹如山洪暴般,在山坡上掀起几丈高的滚石巨浪。
先前,匈奴骑兵的脸上还沉寂在喜悦之中,现在,瞪大眼睛,张开口,完全被绝望的恐惧所取代,这山怒了,这天塌了,要将他们活活埋葬。
须科拓怎么也想不明白会遇到此种情形,纵使他英勇盖世,此刻只能瞠目结舌,纵使他有三头六臂,也不能阻挡这横来的灾难,这灾难已是人力不可抗拒,这灾难也必然不是人力所为。
此刻已经不用下达任何命令,因为每人的耳中都在轰鸣,此刻也不用逃跑,因为整个长长山谷的两面山坡都在山啸,避无可避,插翅难飞,此刻也不用多想,因为一切都晚了。
顷刻间,巨大的落石,纷纷击中躲闪不及的骑兵,登时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谷中,巨石翻腾,碎石飞舞,惨叫、嘶鸣声完全被轰隆声所覆盖,尸体被碾碎了再碾碎,最后是埋没。
啸天虎怒吼一声,腾然跃起,载着须科拓躲避飞来的巨石,须科拓来不及多想,怒目圆睁,抡起雁翅长刀,将躲避不开的巨石奋力击碎,力大无穷。
山体崩塌了许久,山谷中满是落石,将山谷垒起数丈之高,轰隆声渐止,北风凛凛,尘土吹散,鲜血在地下流淌,人哀马悲声,由近及远,清晰可闻。
须科拓将长刀立在身侧,已是灰头土脸,大汗淋漓,望向狭长山谷,三万铁骑竟然顷刻间埋葬其中,只剩下寥寥身受重伤的几十人,他怎能接受这样的结果,这可是他全族的精锐,有了他们才使得本族不受外族欺辱,在匈奴中才有一席之地,可这不知为何的天灾,竟将他们全部夺走,心中在流血,浑身不住的颤抖,突然仰天长啸,“为什么!”声震山谷。
猛然间现,一个清瘦的身影出现在山顶上,衣袂飞舞,目光冷淡,身后逐渐显露出数人,再看整个山谷的两侧山顶,全是人。
须科拓当即明白了,这不是天灾,这是他们所为,可是这些人跟哪里冒出的,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仰天喊道:“你们是谁?为何要伏击我们!”
无障没有回答,身后的凌空子喊道:“我们是徭役!替徭役报仇!”
须科拓纵使满腔愤怒,仍是不解,这里的徭役都已被他杀绝,如何又突然冒出这么多,若是伏击,为何不在来的时候伏击,而是在离开的时候才伏击,让他们毫无防备,而且,这伏击根本没用上一人,就将这山体推了下来,必然用了神秘的法阵,这瘦弱的青年是谁,他为何要如此做,他如此平静,怎会是普通的徭役,怒指无障道:“报上名来,此仇必报!”
凌空子道:“小师父!”
须科拓一听,更是愤怒,怒喊道:“有种下来,与你爷爷一决生死!”
凌空子笑道:“你才能活几年,竟然称爷爷,那你的晚辈岂不是在娘胎里就呜呼了,莫急,现在还不是杀你的时候,死如此之多的人,心情自然不好,你再多喘口气,平复好心情!”
须科拓肺子都被气炸了,“我要杀你了!”纵虎而起,怒火愤涨,提着雁翅长刀,向山顶跃来。
还未跃到山腰,凌空子就飞身跃下,大口一张,‘喔!’的一声,出刺耳声音,掀起狂风,那啸天虎被这刺耳的声音一震,立即调转虎头,狂似的又冲回山下,险些将须科拓甩飞出去。
凌空子哈哈大笑:“你这啸天虎如此胆小,竟被贫道一声吼,吓得屁滚尿流,这样的坐骑,你还骑它干啥!”
须科拓此时已无可奈何,忍下怒火和心痛,稳住啸天虎,怒目道:“既然不敢与我决斗,又不敢报上姓名,好,我记得你们模样,这仇我必将奉还!”一纵啸天虎,准备带着几十名残兵离开。
可未行多远,却现关外的出口,已被上万徭役团团围住,为的是一名笑嘻嘻的长牙道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