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十二柄剑绽放光芒,破空向着无障飞去,如同受十二个不同门派的人驱使,用的尽是成名的绝学,令人目不暇接。
‘长河’如漩涡般翻卷,剑光如水,只听铿锵碰撞之声不绝于耳,火花漫天炸开,四下飘舞,很显然,无障面对的是十二个门派的围攻,不断变招,若是这些剑是在真实的人手中,情形会好很多,也有攻击点可寻,击败了人,剑也就失去了控制,但眼下,这些剑挡开后,很快便会再次杀来,无休无止,十二柄剑组成穿梭的剑影已将无障困在当中,无障只有不停的见招拆招。
若再次动用魂力,轻易便能破开这剑冢,但那无疑又会暴露自己,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可以用的,上一次就已经很危险了,虽不知玄女为何要为他隐瞒,但她已经警告过了,若再次暴露,她会第一个来杀他,也许这就是她的职责。
姑苏冶冷冷笑道:“老夫看看你还能撑得了几时!”四周的人群也跟着叫好起来,已将无障、芸初当成了快要死的人。
就连芸初也觉察到了无障的身法有些慢了,连续几次飞剑都是擦着无障的长袍飞过,但是却没有一剑碰到她的衣衫。
芸初觉得自己是个累赘,也许先生不愿收留她便是这个原因,可自从先生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时,她便决定了,即便先生是个恶魔,她也会用一生去偿还,而现在现,先生根本无需她的偿还,梦雅如此,秦陌瑶亦是如此。
难道自己就没有私心,那种情感一旦形成,可是很难抑制的,如同此刻,她情愿抱着先生去死,也不愿松开手。
‘嘀嗒!’一滴泪水滑过俏颊,滴落在无障的肩头,无障若有所觉,没有回头,低声道:“是不是后悔了?”
芸初在耳边含泪笑道:“芸初怎会后悔,只怕此事过后,先生又会赶我走了。”
无障一边抵挡飞剑,一边道:“我既然同意了,要离开也是由你自己决定的,而且这次即便他们捉到的不是你,也会用其他手段的,所以只要你觉得跟着我们不危险,我又怎会赶你走。”
芸初抓得更紧了,笑靥如花道:“只要先生不嫌芸初,芸初死都不会离开先生的。”
无障没有继续说话,身法骤然加快,飘忽不定,‘长河’奔雷咆哮,如同怒放的百合般,射出十二片花瓣,没人能看清楚这一剑是如何使出的,十二柄剑几乎在同时被寒光击中,剑意荡开,那些名剑冒着火花四面飞旋开来。
原来无障先前招式放缓,是在节省体力,蓄积内力,寻找破绽,一击破之。
姑苏冶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差点坐倒在地,从未见过如此霸气的招式,惊诧道:“这是什么招式!”驱动剑冢需要消耗念力,剑冢受到重创,他的心魂也跟着承受。
无障的身体晃了两晃,冷笑道:“平前辈《剑意决》中的‘剑荡四方’!”
“剑荡四方,老夫怎没见到有这一招!”
“这是最后一页,被我毁掉了,平前辈也从未对他人使用过,世人不知,你若想学,就此作罢,我可以考虑写给庄主。”
姑苏冶气道:“狡诈之人,你以为老夫还会相信你的话!”
无障道:“彼此而已,庄主不也是言行不一吗?”身负芸初,纵身突围。
‘呼呼……’两道戟光劈了过来,无障又被逼了回来。
项梁将长戟在地上一立,大喝一声,“放火!”话音刚落,火光四起,数只装满火油的坛子如流星般向无障掷来。
无障挥剑抵挡,不能击碎坛子,怕火油溅到身上,只能将其击落在几丈之外,转瞬间,无障的四周燃起了熊熊烈火,浓烟滚滚而出,温度骤然升高。
四周的人群继续向火焰中扔木材,火势越来越旺,火苗窜起几丈高,将无障困在当中,几次突围都被射来的剑和箭矢挡了回来。
无障与止水一战大伤元气并未痊愈,又因铸剑失去大量精血,现在几经搏斗,体力早已枯竭,只不过他的意志坚定,比常人更能忍受而已。
项梁凛然道:“既然你拒不投降,只有将你活活烧死了!”
无障奋力舞动‘长河’,土石向四周涌去,覆盖靠近的火源,但这无疑是杯水车薪之举。
姑苏冶笑道:“任凭你的修为再高,不出一炷香,也会化成了灰,剿灭百越联军能如何,击败止水又能如何,结果还不是死在这荒山之中,尸骨无存,看你还能如何张狂!”
火光灼脸,热浪扑面,令人窒息,无障喝道:“去吧!”掷出手中‘长河’,一声龙吟,‘长河’破开火焰向来时的方向飞去。
姑苏冶喊道:“现在弃剑,晚了!”纵身追向‘长河’。
无障手掌向天托起,口中喊道:“水牢!”蓝光从手掌洒开,瞬间形成一个直径三丈多的水罩,将他和芸初裹在当中,水可以暂时阻挡炙热的温度,尽管如此,其内的温度仍是难以忍受的。
光罩上水汽升腾,岌岌可危,无障盘膝坐在当中,微闭眼睛,似乎在运气调息。
芸初呼吸艰难,细汗如浴依偎身旁,忍不住轻声道:“先生丢下芸初,快逃走吧!”
“丢下身边的人独自逃走,在我的生命中不会再生,记住这话今后不要再说起。”无障说出这话很微弱,却很冷。
在无障的内心深处,永远不会抹灭那一幕,邯郸城下,父母相拥而亡,而他只能带着绝望逃走,艰难活下去,其实在那时若让他选择,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