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障听到此语,不由自主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正扶着他手腕的少女,他怎么也想不到八年前救下的那只狐狸,竟然变成了人,嘶哑道:“你是……”
婉娇收回柔夷,惊喜道:“你醒啦!”
无障的嗓子总算恢复了一些,吃惊道:“怎么可能,你怎会变成……”
婉娇噗的一笑,俏脸笑道:“怎么不可能,只要有灵性,皆可修行化为人形,当年婉娇正处在‘移形化骨’之期,身体虚弱之时,却被那只蜈蚣现,被其咬伤,若非公子舍命相救,必然被那只蜈蚣吸食炼化了,救命之恩,婉娇永记在心,今生定当报答!”见无障轻轻摇头,继续道:“公子给婉娇取的名字终生不改,可我却不知公子贵姓,能记住的,也只有公子身上的味道。”
无障道:“道号,无障。”心中在想,“原来她是嗅到了我身上的味道,现了我,而不是鸡屎的味道。”
婉娇盈盈笑道:“公子毫无修为,怎却成了修真道士,那不是成了穿着道袍的假道士,还不如穿婉娇的衣衫好看!”
无障此刻才注意自己的衣着,原来婉娇给他穿上了女子的白色衣裳,一时羞得面颊粉红,道:“这是……”
“公子的道袍已经腐烂,只能委屈公子穿上婉娇的衣裳了。”
无障心道:“我的衣裳原本就已经烂的不成样子,在经过烂泥浸泡,是该烂了,穿与不穿,确实没什么区别了。”但想到自己的身体暴露在一位女子眼前实在是尴尬,而看婉娇对此,却毫无避讳,猜测她也许是对男女之情知之甚少吧,可越是这样想,越觉得羞愧。
婉娇见无障羞愧不语,俏笑道:“公子穿这身衣服,定然不会被人认出是男儿身。”无障一听,脸更红。
婉娇笑问道:“公子裹在泥土里,是为何?”
无障哀叹一声道:“一言难尽,在下的师父被一名青袍道士所害,那青袍道士现又在追杀我,我无路可走,只能隐藏在这里,不敢暴露,时间久了,身体却动惮不得,若不是被……姑娘……所救,在下必然死在这里了,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万分感激!”
“公子不必感激,再说别姑娘姑娘叫着,公子给婉娇取的名字,怎么忘记了,那个青袍道士如此可恶,他在哪里,我这就去杀了他!”
无障摇头道:“你杀不死他,我的师父就是被他杀死了,你去也是白白送死。”
“你的师父很厉害?”
“嗯,那只蜈蚣就是被在下的师父所杀,他把我救了下来,带到了这苍岩山上。”
“原来如此,当时我离开的时候,躲了起来,等伤势好了以后,又回到了那颗榕树下,寻找公子,只看见了那只蜈蚣的尸体,却不见公子,猜测公子舍命毒死了那只蜈蚣,伤心了好久才离开,记得公子曾说过让婉娇回来埋葬公子,我见不到公子,只好每年到这个时候,去那棵榕树下祭拜,今日就准备去那里,恰巧路过此地,见这山下有清潭,想要沐浴静身,以表尊重,没曾想,却在这里现了公子,看来这老天真是显灵了。”说完,又是盈盈一笑。
无障回想起八年前的情景,轻声道:“当年若不是姑娘相救,在下早就冻死树下了,今又得相救,说来,在下应该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才是。”
婉娇道:“当年,婉娇身中剧毒,体内寒冷,若不是依靠公子的体温,婉儿必然毒而亡,今天又是举手之劳,焉能与公子舍命相救相提并论,婉娇的命是公子救的,今生必然报答公子。”又轻嗔道:“还有,公子不许在叫我姑娘,叫我婉娇!”
无障的身体渐觉舒缓,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心知定然是与婉娇给他服下的那颗丸子有关,试探着要站起来,婉娇忙去搀扶,问道:“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无障艰难道:“估计那个道人不会再回来了,我要起来,去安葬我的师父,他的尸体在那里已经八天了。”,浑身仍觉疼痛,倚在树干上,喘息着。
婉娇扶着无障的手臂道:“在哪里,托付给婉娇去就是了,公子且在这里休息。”
“我歇一会就好,这事情我定要亲手去做,别人替代不了。”
婉娇道:“好吧,那婉娇扶着公子去。”
“那就有劳了!”
婉娇搀扶着无障走到峭壁之下,峭壁太陡,婉娇帮不上手,若是以往无障很快就会爬上去,可他身体酸痛无力,每爬一段,都用了好长时间,太阳快要下山了,两人才来到了洞口,悬崖边上紫檀那空心臭的尸体上面已生满了蛆虫,附满了苍蝇,虽预料到会是这样,但仍是触目心痛。
婉娇见后,跑开去呕吐了,尸体已经腐烂,无障选择了火葬师父,这是他在雁门关的时候,听说匈奴都是火葬尸体的,这样做灵魂可以升天,无障不知道有没有灵魂,他只知道人死不能复生。
无障穿着师父买的那一身白衣,跪倒在地,熊熊烈火映照他那淡淡的眼神,目送着师父的尸体化为灰烬,那尸臭也随之消散,只留下白骨。
无障拾起那些白骨,用师父的包裹包好,葬在悬崖之上,那时已是深夜。
两人在洞中休息,婉娇现了紫檀遗留的几颗内丹,喜不自胜,在洞中几乎炼化了一夜,无障也没有打扰她,独自倚在石壁上,静静的呆,一夜就这样过去。
朝阳的金光射到洞口,无障服下婉娇的丸子之后,一夜竟然不觉饿,体力也恢复了不少,收回思绪,见婉娇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