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渭水,一直追到三川!”
“啊!”道玄失声惊叹,半晌过后,才从口中说出:“我们被骗了!”
江元不解其意,骂道:“今天必将这群老狐狸碎尸万段!”
“不是他们,是徐市骗了我们!”道玄一字一顿道。
“啊,怎么可能,你怎能相信他们的话,你我合力,杀到陛下面前,与那群老狐狸对质!”
“眼下我们靠近陛下,陛下必然起疑,若不然早就下令制止了!”
“那现在怎么办?”
“为今之计,只有杀出重围去寻国师,若是寻到,我们再回来与他们对质,若是寻不到,我们也就没必要回来了!”道玄一边震开围兵一边叹道。
江元道:“若是我们离开岂不是正中他们下怀,即便国师回来,也许更无机会了!”
“可若是国师不回来,我们岂不是在这里成了替罪羊?”
江元听闻后,眉头紧皱,心旌摇晃,是去是留,一时间也是拿不定主意。
正在激斗之时,急促的金锣声响彻山谷,紧接着,听到有人大声喊道:“陛下有令,若有再动干戈者,杀无赦!”整个喊杀声立刻息止,士兵听到命令,纷纷向两边退缩,让出一条十几丈宽的空地,直通三百丈外的禁卫军。
遥望禁卫军正中已让开一条通道,嬴政的身影正在通道的尽头,身边有赵高、蒙毅和四大御卫。
姚贾等人均没想到陛下在这个时候会下令阻止,目光投向陛下身边的蒙毅,心知必是他在陛下面前说了什么,只听赵高尖声道:“传道玄、江元等仙道院弟子上前见驾!”
杨瑞和喊道:“陛下,先拘捕他们再审讯,小心他们行刺!”群臣随声附和,嬴政已恢复了威严,没有理会杨瑞和等人的劝谏。
道玄与江元对视一眼,颇为意外,没想到在这个时候陛下竟然要见他们,带着寥寥几人,缓步沿着通道走上前去。
在相距嬴政百步之时,赵高尖声道:“止步!”
江元等人停住脚步,凛凛而立,瞪着两侧的姚贾等人,恨不得生啖其肉。
嬴政开口朗声问道:“江元,朕问你,究竟生了什么事,国师去了哪里?”
江元躬身道:“回陛下,昨夜现五色石被盗后,我们便跟着国师去追那盗贼,追到三川境内时,盗贼的踪迹消失,国师觉中了奸人设下的圈套,特令我们回来保护陛下,没想到回来便见到谷外仙道院的弟子被他们围攻,来见陛下又被这群逆臣下令冲杀,若不是陛下英明,他们的奸计可就得逞了!”压根紧咬瞪着姚贾等人。
杨瑞和冷声道:“这天下还有国师追不上的人吗?如此重要的五色石怎会轻易被盗?长皇子亲眼见到那巨船的财宝,受困其中,你们还要狡辩什么,哼,他必然是令你们回来拖延,他则在三川独自登船,带着巨财逃走了!”
江元道:“呸,恶人先告状,这都是你们设计好的阴谋,欲要除掉我们仙道院,打消陛下的成神之梦,一群无知的莽夫,你们知道什么,待国师回来后,必现你们的尾巴!”
姚贾冷声道:“敢问真人,你们仙道院是否有那巨船,那巨船此时又在何处?”
江元道:“那是修建仙宫所用来运载的货船,现正在试水,这可是经过陛下的审批!”
姚贾凛然问道:“为何早不做晚不做,非要待此时才做,而且第一次试水需要行如此之远吗?”见江元无语,厉声道:“因为今日满朝文武都在骊山,他得到陛下手谕,便可以畅通无阻驶入渤海,然后绕经东海,赶往南疆,将我大秦的财宝献给南越蛮夷!”此言一出,众人震惊,现屠睢正带着四十万大军征战南疆,若是如此,徐市可是在通敌卖国啦。
江元怒道:“你含血喷人,一派胡言!”
姚贾冷哼一声,从袖筒中取出一封信函,道:“南疆屠将军昨日刚传来的信函,这是他在边塞所截获的密信,请众人过目,看这密信的内容是什么?”说着便递给李斯。
李斯接过密信,打开一看,其文字一个不识,下面印有双蛇图腾印章,显然是南疆的土族文字,摇摇头递给身后博士学宫的人,周青臣皱眉观了半晌后才道:“这是西甄族的文字,好像是他们的领写给国……,徐市的信函!”众人听后更是骇然,对姚贾所述确信无疑。
姚贾道:“仆射确实学识渊博,说的不错,老夫昨日寻人来识,也只识得一二,大部分都是暗语,不过,这是给徐市的密函确定无疑!”
江元厉声道:“仅凭一张伪造的信函就想诬陷国师,谁人会信!”
姚贾凛然道:“单凭一封密函,自然无人会信,但把这些事情穿连在一起,难道还不能水落石出吗?”
其实江元心中也开始怀疑,被姚贾这一质问,一时间不知如何辩解,看了看身边的道玄,见道玄也在皱眉思虑,显然也已信之大半。
姚贾冷笑一声,躬身对嬴政道:“陛下,趁徐市还未逃离太远,现派兵去拦截,还可追回,恳请陛下下令去追!”说完跪倒在地,众臣听后毫无迟疑,纷纷跪地请求。
嬴政长叹一声,沉声道:“既然证据确凿,众卿无异,那就飞鸽传书沿途各郡,拦截那艘船,若有违抗,就地正法!”
“微臣有疑问!”
众人寻声望去,才现众臣之中唯有无障仍站立,没有跪地请求,姚贾等人见无障那波澜不惊的目光,暗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