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人无障永世不会忘记,这人就是害他父母,杀死哥哥,逼他投河的那位青袍道人,电光火石之间,无障惊怒的眼神只能又暗淡下来,接着道:“……师叔。”
在阴暗的石洞中,青阳没有觉察无障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变化,笑道:“师侄,快起,呵呵。”
紫檀笑道:“这里面太暗,我们出去畅聊。”说着领着青阳向洞外走去。
青阳笑道:“真没想到,道兄这二十多年躲在这里静修,让老弟我找的好苦啊,看来修为一定大进,更上一层楼了吧?”
“哪里,哪里,贫道的修为不但没提升,反而退后了,人老了啊!”说着走出洞外。
无障狠狠的盯着青阳的背影,仇人就在眼前,恨不得冲上去跟他拼命,但他知道他不能,如若那么做,无疑就是送死,会被一掌杀掉,心虑道:“师父怎么会认识他,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何将他带了回来,他们要做什么?”
无障已猜出了大概,必然和那‘安魂石’有关,“他有没有觉察到我的反常,若认出了我怎么办,师父会帮我吗,还是把我除掉。”
“也许师父不会那么做的,现在不是报仇的时机,我不能让他认出我来,先摸清他们的关系,观察他们要做什么。”想到这里悄悄的走到洞口旁,背靠在石壁上,静听外面的谈话。
青阳望着山下,负手而立,豪情道:“道兄在此清贫,何不同老弟去效力大秦朝,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紫檀道:“荣华富贵,会使贫道心浮,有碍于修行悟道,况且清贫惯了,必然不适。”
“俗话说,小隐于山,大隐于市,只有在诸多利诱中而不惑,才能淬炼其心,达到境中之境,隐匿修行,犹如坐井观天,穷其一生,也是徒劳,而在朝野之中,见多识广,取百家之所长,修为可以大进。”
“朝野之中,多为言不由衷,受其牵制,何以由心,虽居山野,行由己使,荣华富贵,自在内心。”
青阳微微笑道:“道兄是认为老弟,是贪图富贵,迷惑了心智?”
紫檀笑道:“老弟曲解贫道了,人各有志,不必强求。”
“其实,老弟我入秦庭也并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修道之心,不比道兄少一分,我们修道之人图个什么?”
“得道升仙,长生不死,这是我以前认为的,现今却觉得,那是梦幻泡影,活出人生真谛,才是所图。”
青阳剑眉斜挑,“哦,这可是老弟头一次听说,不过老弟想告诉道兄,得道升仙,现在已经不是梦幻泡影了,如今很有可能实现。”
“何出此言,难道老弟可以成仙了不成?”
青阳笑而不答,继续问道:“道兄认为千年前,姜尚封神台封神之说可信否?”
“时间太过久远,况且这千年来,若是真有神仙,它们去了哪里,为何未见一位,倒是妖魔横行,屡屡生,这些也许是周朝为了迷惑百姓,神话了先祖,不足为信。”
青阳笑道:“那为何这世人有如此之多的修真道派,若没有此事,他们为何锲而不舍,执着追求呢?况且神仙现身为何要让世人看见呢?”
紫檀不语,青阳继续道:“流传下来就有流传的道理,无风不起浪,姜尚封神确真无疑,现秦已统一诸国,完成大一统,百姓安居,远离战乱之苦,有充足的国力去实现永世基业,徐市真人诚邀各界修真能人异士,随他收集奇珍异宝,共悟大道,助始皇完成封神大业,所以还望道兄斟酌,不要错过良机!”
紫檀听后,坐在石凳上,思虑良久,叹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心中早已没有起初时的豪情壮志,贫道心中只剩那个夙愿,此愿一了,心中无碍,老弟若有机缘成仙,贫道心愉。”
青阳脸色沉了沉,道:“看来道兄是不相信老弟了?”
紫檀忙道:“怎会,贫道对老弟说的话,深信不疑,只是道兄我没那个福分了。”
青阳冷哼一声道:“这福分就摆在道兄面前,不去抓住,真是可惜了,老弟我找了道兄十多年,回答我的竟然是如此,道兄这次主动找老弟,是否就是为了二十年前的那件事,难道道兄还没有忘记那事?”
紫檀长叹一道:“触目惊心,怎能忘记,所以约你同去华山,越往后拖,机会就越渺茫了,二十多年了,总得拼力再试一次。”
青阳眼中冷光一闪既逝,转过身来坐到石凳上,两人中间相隔一块刻着棋盘的石板,这是平日同无障下棋,打时间所用,青阳看着棋盘,道:“你这竟有棋盘,好久未下了,我俩下一局如何?”
紫檀本以为青阳会当即答应去华山,没想到他却转移了话题,笑道:“这是我与劣徒闲来无事,打时间的,老弟若是有兴,那贫道只好奉陪了,只是贫道的棋艺却不如老弟,还望手下留情。”
“道兄过谦了。”说完,青阳先下一子,之后两人沉默不语,开始对弈,青阳不断围攻,紫檀层层防守,两人都是棋艺高手,棋逢对手,都来了兴致,每下一子都慎重考虑,谁若如走失一步,将全盘皆输,落子的度,逐渐减慢,烈日升至当空,仍未见分晓。
紫檀本想在下棋的过程中,追问青阳去华山之事,但见他神情似全部投入到棋局中,且步步紧逼,让紫檀无暇言语,紫檀只有全力抵挡,待下完这盘棋再问。
……
时当中午,烈日炎炎,山下无风,几片树叶微微颤动一刹那,即使远在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