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内,李斯思虑许久,对无障道:“朝中除陛下所宠信的徐国师外,没有听闻谁的家中养着道法如此高的门客,更没听闻他们与修道中人有往来,应该不会是他们。”
无障淡淡道:“没听闻,不代表没有,没有推行分封制,朝中的大臣可是有些不安稳了。”
李斯道:“那你怀疑谁?”
“在没有足够的证据前,不能妄下结论,这个事件没有什么实质的动机,谁都可以被怀疑,若真是亡灵所为,那是最好。”
“御史大人也相信鬼神之说?”李斯对无障疑问道。
“微臣不但相信,而且还亲眼见过,我虽不能修炼道法,其理还是知晓一些,灵魂本是一团精气,气聚则人生,气散则人亡,人亡而气不散是谓鬼魂,灵魂自离体,魂不散身不败,是谓‘出窍’,也就是修道之人所能到达的散仙之境,所以,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
李斯道:“那我请示陛下,请道玄来调查此事?”
“为何不请徐国师?”
“徐国师神龙见不见尾,这样的事情,他是不会露面的。”
无障清澈的眼睛微微流转,问道:“哦,那徐国师何时才能出现?”
“该出现的时候,自然就会出现了,而没必要之时,都是道玄负责。”
“现在还没有到那个地步,还是不要烦劳他们了。”
……
无障刚走出丞相府,就接到廷尉府姚贾的传信,“关押在廷尉大牢内的姜信和董重,意外死亡。”无障连忙骑快马,赶到廷尉府,入大牢查看。
廷尉府的地牢阴暗,关卡众多,机关重重,犹如一个迷宫,关押的都是大秦重犯,姜信与董重虽是死罪,但未必会被处死,是以,无障进入后,没走几步,便见到他们在牢内的尸体和石壁上用鲜血留下的八个字,“横征暴敛,人怨天怒。”
两人死状极其恐怖,背靠在石壁上,头是歪着的,瞪大着眼睛,显然死前处于极度的恐惧之中,狱吏打开牢门道:“今天下午,刚关进来的时候,还都是好好的,没想到,到了晚上他们就死了,我们现后,就立即禀报廷尉,没敢进入这牢房。”
无障与姚贾进入牢房内检查,除了姜信断了一根手指外,没现任何伤口,姚贾问道:“有其他人来过这里?”
“没有廷尉大人的命令,任何人是不允许进入这里探监的,我们也是给他们送饭的时候现的。”
“如此一来,押运水银的这支队伍可就无一人幸存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们中了魔咒?”姚贾思虑道。
无障指着姜信的耳后道:“他们二人的耳后都有针孔,也许这就是他们致死的原因。”
姚贾道:“大人是说他们不是自杀,而是有人暗杀,这监狱之中有奸细?”
“未必是在监狱之中,修真界大有这样的杀人手法,例如天煞阁萧惊鸿的‘无影针’,就可以杀人于无形,而这针孔很可能是在进入这监狱之前就存在,只是毒素没有当即作。”说着从髻上取下一根银针,插入到针孔中,污血很快渗出一滴,取出银针后,针尖黑,无障将银针放到鼻孔边,微微一嗅,思虑片刻后,继续道:“这毒中,含有醉仙桃和葛藤花,会麻醉人的神经,产生幻觉,再结合他们的死状,咬断手指,留下这血字,应该不会错。”
“难道那些押运士兵都是这样死的?”姚贾问道。
“那些士兵,我检查过了,没有这样的针孔,虽是中毒,但性质不同。”
“大人是说杀手是在押回的路中的偷偷下的手?”
“这只是一个猜测,他们经过了精心的设计,想必不会露出什么破绽的。”无障拾起地上的一块瓷片,继续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可是越来越糊涂了。”
“怎么又是这瓷片!”姚贾惊叹道。
无障直起身子,问道:“今天搜索有什么结果?”
姚贾道:“御史监那边没有传来消息,想必没有什么结果。”
无障将瓷片交给姚贾道:“既然是他们有意给留给我们的,那就请大人派人去查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姚贾接过瓷片,问道:“老夫愚钝,这刚上任,就遇到这样疑神疑鬼的案子,大人慧眼,敢问接下来,如何处理这案子为好?”
无障道:“微臣也是刚上任,若是结不了案,难免引起非议,大人难道没有觉察这是冲着我们而来?”
姚贾叹息道:“老夫已年迈,本就不能胜任如此重职,若是冲我而来,那是最好。”
“大人难道认为微臣也贪恋权贵?我们都是一样,不都是为了大秦而尽力吗?”
“大人说的是,目前虽大秦一统华夏,但六国余孽未除,转为幕后,相互勾结,买通官吏,暗中展,伺机而动,正如大人所说,危机重重啊。”
无障悠悠道:“微臣明日想去巴郡拜访那位富可敌国的贞洁夫人。”
姚贾问道:“难道大人怀疑是她?”
“这案子扑朔迷离,眼下也无处查询,微臣想出去走走,换一下思路,只是好奇,顺便拜访而已,别无它意。”
“在这咸阳城住久了,难免会被蒙蔽了眼睛,是应该走出去回头看看。”
……
秋风拂过,带来凉意,月光露出乌云,皎洁如雪,妙心与无障并排骑着马,莺声问道:“大人这是去哪里?”
无障道:“长皇子约我去清雅阁喝茶赏琴,想必他已经到了,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