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障之所以选择这所宅院,是因这里独特的位置,远离闹市,出行方便,不易被监视,若遇紧急情况,也可以顺着渭水逃生,至于此宅生过的怪事,他却未放在心上,终有一天会水落石出,还有高升这个人,远不是教书先生那样简单。
无障与高升先回聚贤阁辞别了扶苏,回到蒙府让金行子同高升去了祥和当铺,仅用了三十枚金币就将宅院买下,回到蒙府后,高升将修缮宅院所需的费用做了预算,竟然需要二百金币,无障只好让金行子拿几件珠宝又去了当铺,换回了金币交给了高升,高升拿着一袋金币离开蒙府,雇佣壮丁、石匠、木匠、花匠,购买石料、木料、染料等,不在话下。
日近西山,无障略作休息后,提笔在绢帛上写了一封信,并将《长生诀》包裹在其中,让凌空子即刻前往峨眉山,亲手交给秦陌瑶,之后去昆仑山寻找婉娇踪迹。
蒙毅从皇宫回来,竟带回了皇宫宋御医,宋御医凝神把脉许久,满脸疑惑道:“大人的脉象太过奇特,恕卑职直言,如此微弱的脉象,常人是绝对活不成的,而大人却能以此脉象而存,前所未见,人者天地之德,阴阳之交,鬼神之会,五行之秀气也,而大人体内真气微弱至极,实属罕见,卑职怀疑大人体内隐藏着一种物质,非气、非脉、非血、非肉,察觉不得,若是没有它支撑着大人的身体,恐怕大人的生命已不在了。”
无障闻言,暗自惊叹宋御医的推断,微微道:“这么说来,我暂时是死不了。”
“不好说,这只是卑职的推测,大人的病,卑职医术不精,无能为力,十分惭愧。”
蒙毅送走了宋御医,回屋看着正在沉静的无障,安慰道:“贤弟不必担心,虽宋御医无法医治,但世上自有比他高明的医者,兄一定会将他找来,将贤弟的病治好。”
“我的病自己最清楚不过,世上没有几人能比宋御医医术要高明,二哥以后就不要费心了。”转而道:“方才没来及告诉二哥,我在渭水河边买下了一所宅院,等整理好了,我就搬过去住。”
蒙毅不悦道:“是二哥亏待了你,还是你嫌弃这蒙府太窄?”
无障忙道:“二哥勿怪,弟现也是朝中之臣,俸禄万石,总不能赖着蒙府不走,而且弟闲散惯了,在这里确实不大适应,出行很不方便,还有我那两个劣徒,不懂礼数,日子一久,必然带来麻烦,我搬出去住,又不是离开咸阳城,二哥想见我,骑上快马,片刻便到,二哥又何必令弟弟为难呢?”
经无障这一说,蒙毅也觉将无障留在家中确实不妥,很似贵族家中养的食客,无障现身为谏议大夫,爵位大庶长,是应该有自己的府邸,而且,凭借他的才能,日后定会被陛下重用,如此一来,自己反而会将他埋没,想到此,没再去劝阻,“是二哥糊涂了,贤弟买府邸的钱二哥出了。”
无障道:“谢二哥好意,弟的师父临终前给我留下一些钱财,可以买下那所宅院,况且又食大秦俸禄,弟不缺钱花。”
“不行,既然你决定要出去住,这个钱必须我出,要不然二哥这心里过意不去!”
无障知蒙毅的好意拒绝不得,只能接受,转移话题问道:“陛下已称帝一年,长皇子德才兼备,好贤求治,为何陛下不及早立为太子?”
蒙毅叹息道:“千万不要向陛下建议此事,否则会有杀身之祸,自嫪毐叛乱后,陛下受其惊吓,最害怕的就是死亡,所以找来徐市,为陛下寻求长生之法,陛下是千古一帝,想统治千秋万代,无需立太子,若有人提出,就意味着那个人盼望着陛下早死,陛下必会震怒,这是陛下最想不开的事情了,而且被徐市所惑,计行言听,耗费大量的财力和人力来修建地下宫殿,劳民伤财,竟然比军队的开销还要高出三倍,徐市招来的那些乌合之众,各怀绝技,修为高强,众朝臣对他们敢怒不敢言,贤弟,你要是有策略,一定要铲除那些祸国殃民的妖道。”
“实不相瞒,今天出皇宫时遇一名道长,正是害死我师父的凶手,我当时还疑惑,他怎么能随便进入皇宫。”无障知这件事情迟早会让蒙毅知道,不如趁早说出来。
“道玄?”
“青阳。”
“贤弟,你可得小心了,依我看,你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安全,至少我可以保护贤弟。”
“他若想杀我在哪里都可以动手,我又不是不出去,放心,对付他,我的徒弟就可以应付,只是这件事情希望二哥不要跟外人说起,至于应对那些妖道,还需慢慢寻找机会,轻易不要去动他们,否则会惹祸上身。”
“我总领宫中事务,他们要见陛下,需经过我这一关,我会寻找机会的。”蒙毅忽想起一事,问道:“贤弟随碧霞元君去了哪里,如何堵住了决口?”
“二哥为何想起问此事?”无障忽觉这件事很难解释清楚,或者说,很难编造。
“我在猓听他们提到元君,怀疑什么‘息壤’在她的手中。”
无障闻言,心中一颤,不出所料,他们现息壤是假后,见黄河决口已堵,必然怀疑元君是用息壤所为,如此一来,元君的麻烦可就大了。
“元君带着我离开二哥,想必是想将我除掉,也许是见我身体虚弱,活不了几日,心软没有下手的缘故,最后放我离开,我只知道他去了一个山谷,是否是她堵住决口,我就不知道了。”
除元君外,见到无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