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留的香味解封者
“咋地了?你爹又骂你不孝了?”第二天一早,我准点来到了白事铺子。才把门打开,就看见昨天来买纸钱的那位哭丧着脸再度光顾了。我递了支烟过去,嘴里跟他开着玩笑道。
“哪儿啊,走背运了而已。”客人手捂着后腰,面露一丝不适的走过来说道。
“怎么了?”我拿起抹布擦拭着柜台,随口问了一句。
“别提了,这事儿说出来也没人信,合该我倒霉就是了!”客人摇摇头,反手撑着自己的后腰对我说道。
“说来听听!”我见他眉心微微发暗,决定开口问个究竟。没道理给先人烧个纸烧出纰漏来的。
“嘶!”客人估计心里也是憋屈的没着没落的,嘴里倒吸一口凉气,忍着后腰处传来的阵痛,走进店来坐到了椅子上。
“昨天晚上吧,我去楼下给我爹烧纸。你说如今这人,人家跳广场舞他泼粪,我特么烧个纸钱他泼水。有能耐往楼下泼钱呀...”我伸手帮客人把烟点着,他吸了一口之后开口抱怨起来。
“一盆不知道洗了啥的水,泼了我个满头满身,把地上那些没烧完的纸钱也给泼熄了。当时我正准备抬头骂人,就觉得自己后腰上被谁踢了一脚。一晚上没睡着,一闭眼就觉得有人坐在我身边冷眼瞅着我,开灯去看却又啥都没有。你看看,今天早上我照镜子,这么大个脚印。当时我也没看见有人啊...老板,你说我是不是撞邪了?”客人说着话,微微侧身撩开外套露出后背对我展示着腰间的那个大脚印道。
“这个,你信鬼神么?”我看了看他腰间的鞋印,伸手在上边按了按,然后收手回来问他。
“信呐,怎么不信。我爹都给我托梦了,我能不信么。加上昨晚上那事...人家烧纸烧得挺好,轮到我烧纸就出纰漏。”客人放下衣服,慢慢靠在椅子上抱怨着。
“下次烧纸,找个僻静的地方吧。不是你烧纸出了问题,而是那盆水坏的事。估摸着你烧纸的时候,正好有阴差过来收钱,却被这盆水给冲撞了。回头多烧些纸钱,说些好话赔个罪也就是了,应该问题不大!”我转身拿了两沓纸钱外加一些金元宝放到柜台上对客人说道。这也是为什么烧纸要找僻静地方的原因,因为保不齐在烧纸的时候,被人打搅到然后就冲撞到阴差了。
“烧纸钱?能管用么老板?”人家见我这么一说,有些拿不准的问我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烧点纸说几句好话,人家就不会缠着你了。毕竟他也有自己的差事,也不可能见天跟你没完没了不是?”管不管用的,这事儿我是专家,只要客人按照我说的去做,一准没事。
“有道理啊,我这腰真不行了,不陪你聊了,我去医院看看先!”客人闻言深以为然,付过钱拿起柜台上的纸钱和元宝,自己扯了个塑料袋将它们装好之后慢慢起身往外走去道。
“去医院没用,回家歇着吧,晚上照我说的把事情办了就没事了。”我走过去在客人后腰上轻轻拍了拍,不动声色的替他将侵入体内的阴气驱散掉对他说道。这也算是对客人提供了售后服务了,毕竟人家在我这里消费过不是。
世事无绝对,我一直笃信这句话。这不,隔天早上那个客人再度来到了我的店里。今天他的气色看起来比昨天还要差。
“老板,不管用啊!”看见我后,人家第一句话就是这。
“嗯?进来说话!”我将他让进店内,然后扶他坐下准备开口问个究竟。
“昨天我照你说的去做了,这身上确实觉得轻松了许多。可是睡到半夜,我被人给拍醒了。一睁眼我的妈,人家显形坐在我床头呢。”客人额头上一层虚汗,显然是回想起昨夜的事情很是后怕。
“然后呢?”我心里有些恼火了,假不假的我这个通判还在这个城市呢?拿点好处就算了,不依不饶算是什么意思?
“然后人说要我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要给他烧钱,不然给我好看。”人善被人欺,人善也人显然是被那阴差当成好捏的软柿子了。
“信得过我的话,晚上我帮你把这事料理了!”我决定拿这个不知好歹的鬼差开刀,起码要在小城这地界上,竖立一下我这个通判的威信。
“人来!”当夜,我拿着客人父亲的生辰八字来到一个僻静之处,一抬手冷喝一声。随着我的召唤,两个身穿黑衣,头戴尖角帽,腰悬铁尺手握铁链的鬼差出现在我眼前,齐齐对我参了一礼后等待着我的吩咐。
“查一查这个人的事情是谁经手办的。”我将手中的生辰八字给两个鬼差看了看说道。每个人的生辰八字对于地府来说,就如同人世间的身份证号码一样。谁经手过他的事情,都会留下记录。我要把那个贪得无厌,败坏阴司法度和名声的小鬼找出来,然后拿他当典型来一次杀鸡骇猴!
“大人稍后!”两个鬼差对视一眼,随后从身上摸出一本小册子翻看起来。小册子上密密麻麻写着许多字,跟我们上班时的交接班记录差不多。每天谁谁干了什么,都要在上边留上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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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办的是宋小鬼,才入职不久。大人,可是不妥?”很快鬼差就查清楚了,对我一躬身回禀道。鬼差们大多都没有名字,只会根据生前的姓然后加上小鬼两个字代表自己的身份。直到有一天他们能够身居高位,才能依据自己的意愿更改或者重新取上一个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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