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老妪才不情愿的把门打开,将户口本给递了出来。她正在烧水,准备给那姑娘搓澡。再这么折腾两天,人就差不多都干净了。那个时候,就是她做灯笼的时候。这是对老头子的一个念想,证明自己没有忘记他。而老头子死后,每年做一盏灯笼已经成为了老妪的习惯。人要养成一种习惯,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当然前提是,你愿意去接受它。
“您家,就您一个人呀?”接过了户口本翻看了一眼,然后人家一边在表格上填写着信息,一边随口味道。负责登记的人在那里询问的时候,另外两个人则是百无聊赖的左右看着四周的环境。这城中村,极大的阻碍了城市的发展。曾经有开发商想要在这里建一个小区。可是最后还是没搞成。
因为人家的条件实在是很难达到,还建是必须的,人家张嘴要1比6的还,这些都可以谈。可是接下来的条件,开发商就有些为难了。人家接下来的条件就是,村儿里的人到了60岁,开发商必须给付养老金。并且在人家过世的时候,还要承担丧葬费和买墓地的钱。不仅如此,只要是户口在这个村儿的,今后都要照此办理。这不是胡诌的,而是真事站在村民的角度来看,这是村儿里在为自己办实事,理应大力支持。站在开放商的角度来看,这无异于是一团牛皮藓,沾上了想甩都甩不掉。事情到了最后,自然是不了了之了。开发商没要这块地,村民们也没落着什么好处。
“行了,就一个人,登记这么半天。走,还有半个村要弄呢。”一个社区工作人员扯了扯同事的袖子催促着。他的脸有些不好看,似乎是被巷子里的风给吹冻着了似的。
“你急什么,今天办不完不是还有明天么。出来活动活动也好,省得坐办公室里那些个干部走进走出的让人头疼。”将本子一合,跟老妪道别之后,出了窄弄那妹子对身边的搭档们说道。
“刚才那家...”开口催促妹子的那个同事回头看了看那幢土砖屋,身子打了个冷颤开口说着。
“那家怎么了?人家就一个婆婆,生活是艰难了一些。你也不用用这副表情看待人家。”妹子将登记本放回包里白了同事一眼道。
“不是,我是看见她家厨房的锅里,好像煮着一个人...”透过门缝影影绰绰瞄了一眼,同事也不敢肯定那个白花花半躺在锅子里的就是一个人。可是那东西给自己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人,还是一个身材不错的女人。
“你别瞎说了!”窄街里一股子过堂风吹过,将三人齐齐吹得打了个冷颤。妹子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快步向前走去道。
“没瞎说,那锅里真心像是躺着个人。”同事打了个冷颤强调了一句。
“赌!”一直没作声的那个同事嘴里蹦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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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你看错了。赌中午一顿饭,地方赢的人挑。”开口要打赌的同事接着说道。
“怎么样?赌不赌?老这么疑神疑鬼的多没意思,咱们回头找个理由再去看一眼。要真有个人躺锅里,中午我们俩请你。要是没有,你请我们俩!”左右是没什么事,敲敲竹杠挣顿饭吃也不错。
“婆婆,不好意思,刚才忘了让您签字儿了。”三个人回头来到土砖房前,再度敲响了老妪的家门。
“不会写字儿,你们帮我签了。”门里传来老妪有些不耐的声音。她顶烦的,就是更这些个公家人打交道。每次来家,都要东问西问的。可是关于自己个儿的低保问题,却总也得不到解决。还是老头子在时好,扎几个灯笼一卖,就够几年吃喝的了。老妪心里抱怨着,擦抹了一下手上水渍隔着门缝向外头瞅了瞅。
“那不行婆婆,您不会写字儿,摁个手印也行。这字儿啊,我们不能替您签的。耽误不了您多大会儿工夫,开开门好吗?”妹子站在门口,心里头砰砰跳着对里面说道。她在寻思,万一那锅里真躺了一个人该怎么办。
“事儿多,我一孤老婆子,有啥好登记的。”老妪嘴里叨叨着,最终还是把门给打开了一条缝从屋里走了出来。趁着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早已经刻意留心着的两个汉子同时把目光投向了屋里的厨房处。两条白花花的腿就那么掉在锅外,锅里的水还热气腾腾的,旁边儿放着肥皂和一条毛巾。锅里躺着个妹子,妹子的头就那么耷拉着一旁,似乎是睡着了一般。胸前那一对......两人看到此处,齐齐咽了口口水。然后又齐齐打了个冷颤。
“您就按个手印就是,在这儿...”妹子拿出印泥来对老妪示意道。
“怎么样?看见啥了?”从老妪家离开,妹子第一句话就是问两个搭档到底看见了啥。
“报,报警...”两个搭档没有回答妹子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只是面面相觑着说了这么一句。
“市局刑警队!”许海蓉坐在办公室里,正翻阅着以往的卷宗。这半个月还不错,刑警队基本上没有接到什么案子。有了时间陪老公,让他们两口子的感情也逐渐的在升温。许海蓉在想着,要是能永远这样就好了。可是桌上的那部电话机,却容不得她把梦做完。电话铃一响,她的心里就提了起来。
“我们马上出警,请你把地址再说一遍。”110指挥中心打来的电话,接警的警员口齿很流利的把刚刚接到的报警内容转达给了许海蓉。
“请把门打开一下!”半个小时之后,许海蓉带着几个警员就来到了土砖屋的门口。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