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道看着这一幕,一线毫光立刻跳上他的指尖,但是他陡然想起香火符钱,勉强将心中的冲动按捺住。
“若是出手,虽自信可以杀出一条血路,但这样一来,我这些时日的谋划就全都白费了。”
他心中念头翻滚,皱着眉头道:“罢了。她若落败,我再救之;她若成功,我再助之。”
见江州世子想要退却,江琼琚步步紧逼,一剑又一剑劈砍向对方。
大殿有石柱,一人之宽。江州世子看着江琼琚手中的长剑,眼中惊疑不定,他唯恐还会出现刚才的情况,于是向后一退,迅速绕到柱子后面。
借着石柱,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脸色变换不定。突然,他猛地向后一退。
“噗滋!”石柱突然被洞穿,一线红芒贯出来,离他的面部只有一寸远。
“贼子!”杀声响起。
江琼琚咬着牙,持着长剑狠狠一抖,红芒大盛,竟然直接将一人宽的石柱削开,劈砍向后面的敌人。
轰!石柱被砍断,大殿都轰然一震,仿佛要倾塌,群臣立刻惊骇。
“有刺客!有刺客!!”尖叫声响起。
“银瓜卫士!唤银瓜卫士!!”
无数大臣惶急的乱窜,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接近宝座。两个小厮站在宝座边,瑟缩的如同受惊鹌鹑。
“住手!江兄住手!”江州世子被江琼琚一剑之威吓住,他惊恐的后退,口中不断大叫。
江琼琚不理会他的话,面带煞气,一心要砍死他。
“逆贼尔敢!”一声大呼,有人电射进大殿中。
短短几个呼吸,布置在外面的守卫和供奉就反应过来,急忙涌入殿中,要救援江州世子。
江州世子听见,面上大喜,他回头看冲进来的侍卫,大呼:“飞将军救我!”
“世子小心!”对方猛叫。
滋!又是一剑,狠狠刺向江州世子的胸膛。
“啊!”江州世子被吓的大叫,周身黑气突地涌起来,包裹住刺过来的剑尖。
“砰!”他一脚踩空,竟然摔在了阶梯上,恰好避过一剑。
“受死!”江琼琚冷哼,手上动作不停,要斩下对方的头颅。
江州世子见到血红的剑光,心中惊骇,趴在阶梯上直打滚,狠狠的向着阶梯下面滚去。
轱辘数圈,他竟然滚下了十几坎的阶梯,直接落到大殿地面上,和江琼琚拉开了距离。
“咳咳!”江州世子的肺部被创,猛烈咳嗽着,他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已,但是脸上出现狂喜,江琼琚必杀的一击,竟然被他躲过。
剑器斩落在阶梯上,顿时斩出大捧大捧的石粉,江琼琚恼怒,她盯着地下的江州世子,眼中杀机闪烁。
“保护世子!”一个金甲卫士猛冲向江州世子,三个僧道供奉紧随其后。
江琼琚望着五六步远的江州世子,眼中杀机大盛。她冷哼一声,竟然调转方向,往宝座看去。
江州太守正坐在宝座上,面色木然。
世子心中正狂喜,以为能躲过刺杀,熟料江琼琚又将剑器对准他的父亲,顿时一愣。
几个供奉瞧见这一幕,心中都要喷出血,连忙大喝:
“逆贼尔敢!”
江州世子赶紧爬起身,捂着胸口大喊:“江兄住手,留我父一命!”
江琼琚看着近在眼前太守,面色愈冷,持剑狠狠斩去。
“逆贼受死!”金甲卫士已经奔过来,他提起手中长剑,狠狠向着江琼琚掷去,直指江琼琚后背。
江琼琚听见身后风声,竟然咬牙不退,一心要砍下太守的头颅。
长剑掷出,飞射如电,立刻要贯穿江琼琚的身体。
“铮!”一线电光从江琼琚胸口跃出,击在长剑上,顿时将其打偏,只能以剑面拍向江琼琚的后背。
江琼琚受此一击,发出闷哼,持剑手臂也不稳,于是改砍为刺,直戳太守胸口。
“噗呲!”剑器贯穿ròu_tǐ,将太守狠狠钉在宝座上。
江州太守木着面,陡然喷出一口鲜血。
“咳咳……”他的目中出现光彩,好似才回过神,然后便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尔是……”太守望着江琼琚,目中满是不信。
“杀你者,江氏遗孤也!”
太守双目一睁!
江琼琚拔下长剑,目中森然,要直接斩下他的头颅。
此时世子浑身缠绕黑气,目视着宝座上的两人,一时目眦尽裂,嘴角流血,可他眼中突然升起一丝犹豫。
金甲卫士已经奔自他身边,立刻拿起剑鞘,要掷出拍开江琼琚。
突地一声大呼:“飞将军。”金甲卫士微怔,动作一滞。
就在此时,江琼琚已经挥剑,要砍下太守人头。
三个供奉也赶到宝座前。
数百卫士已经涌进大殿中。
无数甲士正铺满朝议殿外。
“杀!!!”
寒光涌起,人头立刻要摔下宝座。
余道轻摇头。他一直站在宝座的左侧,从未挪动。
看到江琼琚的动作,余道眼中闪过遗憾。此时她若斩下,台下人拼死也要将她击杀。
挥袖声响起,江琼琚的动作突然一僵,然后一股黑气冲来,将她手中的剑器拍飞.
剑器直接落在地上,发出了叮铃铃的声音。
此时江琼琚站在宝座前,双手紧握着,可她手中并无长剑,其虎口炸裂开,渗出鲜血。
她眼睛睁大,浑然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一切。
只差一线、只差一线,她便可砍下太守人头,为其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