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看着走近的道将,忽然想起叶知秋麾下的道兵,与自己的亲兵相比也不遑多让,实在是令人讶异。以前他听说过有这支伏兵藏在京畿地界,也就是年前的事情,仔细算下来,前后不过数月,就练出如此武勇的悍兵,真的是不可小觑。
“叶兄弟,你对现在的时局如何看?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
叶知秋知道刘备在问什么,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豺狼当道!董凉州若是长期强势,西凉军又能得豪强支持,或许有鲸吞天下的可能。可惜,董贼被权势所迷,擅杀朝中大臣也就罢了,在京城洛阳刮地三尺,引起民怨沸腾,如今又有迁都之举,动摇国本,恐怕身死族灭就在不远,就别提什么霸业了!”
“经此一闹,汉室威严所剩无几,主干腐朽烂掉,不如移植旁枝取而代之。几年前,汉室宗亲重臣分去州郡,就是汉室之策,期许其人扎根地方积蓄实力,重演光武中兴旧事。公若有心,应当放弃洛阳这方百战之地,回到冀州涿郡培植势力,结好士人,笼络豪强,伺机而动,一旦有变,就将冀州牧韩馥取而代之。”
刘备忍不住露出惊讶神色,仔细看了叶知秋一眼,发现麾下道将毫无所动,便开口解释:“韩馥韩文节,汝南袁氏的门生故吏。袁氏在冀、并、青、兖各州都有潜势力,或明或暗,若是地方有变,袁公路想要州牧大权,韩馥几无抵抗……明白了!”
随即,刘备恍然大悟,同时也对叶知秋救下潘凤,暗中搭上冀州军的举动,起初不以为然,现在却感慨莫名。
“叶兄弟,真是深谋远虑!”
叶知秋也耸了耸肩膀:“北地四州,冀州军兵强马壮,也是天下有数的强军。在关东诸侯结盟时露了相,攻打虎牢关时也泄了底,过于瞩目,难保不会有人生出觊觎之心。公既然明白此节,就应当早做准备!”
刘备仔细看着叶知秋,一心一意为他着想的道将,忍不住笑道:“我有叶兄弟之助,犹如高祖得子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