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
卢元羽阴沉着一张脸,手下噤若寒蝉,包括冯忠义在内。
局势实在太糟糕了。
苏寒那厮太阴险,趁着卢元恪、卢元致、周胜大军赶路的时候挑事,除了早就铺进豫州的精锐部队,还有大量白道高手助阵。
直接攻击荥阳,还是内外兼攻的那种模式。
荥阳乃天罗帮大本营,自然不甘于受压,派出大量部队应对,正面对攻的同时还四处扫荡,难免扫到了卢元恪等人麾下前进的部队上面,不打都不行,疯狗一般。
聂晋受伤了,前方面对契丹人和汗水帮是受挫的局面,如今大本营又遭遇攻击,聂晋的部下都憋足了一口气。
要死大家一块死,至不济也要拉几个朝廷渣滓垫背。
苏寒自然乐得如此,加劲推波助澜,不择手段的挑起天罗帮的怒火,甚至派人假扮朝廷高手。
一动百动。
天罗帮实力不济,契丹人和汉水帮自然趁胜追击,除了蚕食天罗帮的地盘,竟然还有往河东与洛阳压迫的意思,精锐部队和高手都开始行动了,显然是不分虾米黄鱼,要一网打尽。
“苏贼定是谋划已久,就等这一铺。”
卢元羽双眼杀机大盛,狠狠道:“元恪他们的兵力若是遭遇重大损失,那洛阳与河东不但得不到加强,还会影响朝廷的士气。天罗帮一垮,契丹人就会往西面压,而不会往徐州那边压……”
“王爷!”
冯忠义拱手,分析道:“眼下天罗帮摆明已经疯了,碰到人就开干,完全没有格局。苏贼有白道高手助威,算盘打的挺好,既让天罗帮完蛋,又让契丹人的压力回归朝廷,而他则可以慢慢展……”
“若不是受伤了,真想宰上几个所谓的白道高手杀杀他们的威风!”
卢元羽自语。眼下当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乌庆伦眼光一横,狠狠道:“王爷,冯将军,依末将之见,咱们直接派重兵打上白马寺,一把火烧了他们那几间破房子,逼沧海老秃驴出来讲话。那帮家伙不除掉,迟早坏大事,不是迟早了,现在已经坏大事了。他奶奶的,我就不信了……”
袁季同马上附和:“同意乌将军所言。冯将军,依我之见,当初就该在白道转移到徐州的时候对他们斩尽杀绝,否则现在也不至于这么为难。情报大家都看了,咱们朝廷有多少将领死在那帮高手的手下了?躲过了残云门的杀手和汤飞虎的死士,却栽在了白道那帮人渣身上,真是岂有此理!”
冯忠义唯有苦笑,接不了话。
若是沧海大师也能拿捏的话,他早就那么干了。
至于斩尽杀绝,当时冯忠义确实有那个想法,可惜那时候洛阳压力甚大,实在抽调不出那么多精锐四处围剿,一个不好,洛阳城都有危险。
袁季同见冯忠义不接话,只得将目光投向卢元羽。
卢元羽问道:“沧海沧河那两个老秃驴去哪里了?有没有消息?”
袁季同心中一喜。
卢元羽平时对于沧海沧河还算颇为恭敬的,假假的也会称呼一声大师,现在直呼秃驴,可见他对白马寺动了杀心,最起码也会有些小动作。
毕竟白马寺乃是白道领头羊,地位然。
冯樟道:“回王爷,我们一直都有留意白马寺的动静。沧海沧河两位不理世事甚久,沧海早几年就出门远游去了,而沧河前些日子出关,不久之后也出洛阳了,不知踪迹。
所以白马寺眼下是戒字辈当家,戒贤妖僧不提,戒运和戒礼打头。还有一些平辈,现在多在徐州。白马寺就快成空壳了,有点本领的多半去徐州了。
所以说,单单拆他们的寺庙没用啊,指不定还会引起沧海沧河的怒火。多年不动武的老和尚若是干起刺客的营生,一般人还真躲不了。”
这一番话说出来,众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没的说,摆明便宜了苏寒。
卢元羽想了很久,道:“不管怎么样,元恪、元致和周将军要保住……他们都受伤了是吧?”
冯樟点头,“哪能不受伤呢,在扬州的时候,苏寒、司空盛、汤飞虎都亲自出手了,单单他们三个狂人就够北海王他们喝一壶的了,更何况还有残云门的杀手和汤飞虎的死士队伍。”
扬州败退,理所当然。
就算没有萧志行的叛乱也是如此,最多多撑一阵子。
卢元羽呼出一口气,沉声道:“洛阳城就不用出重兵了,派出高手队伍接应元恪他们吧,特别要留意各路将领的性命。情况紧急的话,可抛却伤兵……”
冯忠义神色一顿,不过没有迟疑,马上拱手称诺。
卢元羽又问:“对了,法帅军眼下在干什么?”
冯忠义回道:“在建城呢。”
“只是建城?”卢元羽皱起眉头,建城他当然听过。
没有别的动作吗?
到底是拿南郡往东面铺还是憋劲气北上豫州呢?
冯忠义摇头,“只是建城而已,不过防御和巡逻很到位,咱们后续派去的斥候队伍都不敢靠的太近。很久之前留在襄阳的桩子倒是有留意到法帅军一些高层的动作……说是经常在野外吃烧烤呢……”
众皆愕然,差点破口大骂。
所有大势力都在打生打死,法帅军那帮混蛋还有闲情吃烧烤?
李无常等人确实在吃烧烤。
经过众人开会讨论、深思熟虑一番之后,大家一致认为等襄阳主城稳下来之后才行动,至于北上还是东进,就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