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并不理会风清扬的劝诫或者说是招揽,而是转头看向岳不群似笑非笑的道:“岳掌门,是你想废去江某武功?”岳不群从江渊降临开始,就有点进退两难,本次大会除了自己接任盟主,为嵩山派缉拿凶手也是一事。可此刻凶手就在自己面前,但连左冷禅都在自家门内被杀,自己紫霞功虽然深厚,但他也明白,比起左冷禅还是有所不及的。这修罗剑客如此武功,叫自己如何缉拿?可若是退缩,台下数千人在此,自己又怎能再坐这五岳盟主的位子?弄不好华山掌门都要被剑宗夺去。
想到在场众位正教中人,又有师叔在此,胆气一壮正气道:“修罗剑客,我辈武者学这一身武功所为何来?就算不能为国为民,也当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你自恃武功高强,为祸江湖,强夺他派秘籍,更是公然杀害青城派余观主,嵩山派左师兄一门,所谓天理昭昭,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你如此行事,就不怕遭到天谴吗?”说到后边,越说越是大声,越说越是正气凛然。因为江渊的扰乱,岳不群在尚未变成原轨迹中那个伪君子前,可是个真真正正的君子。面如冠玉,颊下五柳俘须,一脸正气的岳不群,竟如书生一般,迸发出一阵浩然之气,让武林群雄大为敬服,就连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也不住点头。
不过这种浩然之气,对江渊并没多大作用。只见他不屑一笑,释放出身上那股煞气,笼罩整坐石台。刹那间,只见那数千武林群雄各个身体颤抖脸色苍白,好似看到了尸山血海累累白骨,几息之间均是瘫软倒地,台上的各派掌门,感受到这股煞气,心神一震,忙运功对抗,就算岳不群也脸上紫气隐隐,全力运起紫霞功对抗这煞气,也就风清扬和方证冲虚寥寥数人,能够勉强保持神色不变。
冲虚道了声:“无量天尊,阁下这是入魔了。”方证在煞气下,道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江渊未理,只是道:“谁是谁非,江某不想赘述,只是天谴?岳掌门,你告诉我什么是天谴?天若能遣,为何会有冤屈难平?天若能遣,为何会有恶人掌权?天若能遣,为何会有诸多不公?”
岳不群沉默片刻后,一边运功,一边道:“岳某人不知阁下有何过往,但这般想法,实非正途,想我名门正派……”却说这煞气吓住了在场所有人,但却惹恼一人,正是恒山三定中的定逸师太,这定逸师太心底极好,却偏偏脾气鲁莽暴躁,因此当年其师才为其取得法号定逸,就是希望其能戒除鲁莽和暴躁,只是如今看来定逸师太显然还未能达到其师所望。
岳不群话未说完,被定逸打断道:“岳师兄,此子已入魔途,和这魔道贼子还说甚么,今日各派掌门具在,尚有风前辈在此,直接打杀了这贼子,免得其为祸苍生。”江渊瞥目看去,见是恒山派人,轻轻一叹,未见怒色,只是满脸可惜的叹道:“这位想必就是恒山派的定逸师太了,师太外刚内和,脾气虽躁,心地却极善,稍嫌鲁莽却又天性纯良,蛮横却非不讲理,为人极为正直,在下好生相敬,可惜……”随后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叹惜之色溢于言表。
定逸怒道:“呸,我恒山定逸,让你这魔头敬佩好了不起么?又有甚么可惜的?”江渊摇头道:“确实没甚么了不起的,你恒山派本来与世无争,又何必出来趟这趟浑水?”定逸还待再说,被掌门定闲师太打断道:“阿弥陀佛,我恒山派与阁下无冤无仇,本不应与阁下为难,然万事不过一个理字,阁下行事,不……嗯……不稍嫌狠辣么?为这江湖安宁,为这天下苍生,阿弥陀佛。”
江渊叹息道:“在这方世界,唯有恒山派不贪不争,今日就此而绝,着实可惜。”恒山三定中的定静师太上前道:“阿弥陀佛,我恒山派开派上百年,自有自存之道,未必阁下一言一语,便能定我恒山派生死存亡!”
江渊摇头一笑反问道:“是么?”骤然间只见他指尖闪过三道流光,恒山三定一惊,没想到修罗剑客突然出手,忙各自施展恒山派的万花剑法。岳不群也未料到江渊突然出手,只是情势已不及救援,只能怒喝道:“住手!”方证大师也高呼一声:“不可。”冲虚道长只来得及道声:“无量天尊。”周围群雄更是一阵哗然,为这三位师太担心。
恒山派剑法绵密严谨,长于守御,只听“叮叮叮”三声,飞刀已被磕飞。群雄见三位师太拦下暗器,均是松了一口气,正要骂声“卑鄙”只是还未出声,战局又起变化,那被磕飞出去的三把飞刀,好似有人操纵一般,并未落地,而是从一个谁也未曾预料到得角度,在恒山三定刚松下戒备的时候,再次激射。这般大违常理之事,饶是恒山三定也未能及时躲开,只听“嗤嗤嗤”三声,三把飞刀各钉入三人脑门,这武林中大名鼎鼎的恒山三定,就这么满脸愕然的倒了下去。
“师父!”只听一声娇呼,一个美貌的小尼姑扑到定逸的尸身上,其余恒山弟子,也强行忍住心中恐惧,拔剑戒备起来。她们不是不想冲上去为师父师伯报仇,只是她们虽然重情,却非不懂审时度势之人,连师父师伯都命丧这恶贼之手,她们冲上去也不过是凭添几具尸首。恒山弟子并不怕死,但她们更想为师父师伯报仇雪恨!江渊动手的同时,风清扬、方证、冲虚、岳不群夫妇、莫大等各派一干高手,也刷地将他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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