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二十八年昆仑关界首高地,九州国国军第五军第200师师长戴安然躺在担架上!望着郑庭基,他没有行军礼,而是伸出了沾满鲜血的右手,郑庭基愣了愣,看着对方几天没睡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与期待,伸出手与他紧紧相握,戴安然左手覆了上去,拍了拍,很是欣慰。
一个月以前入侵的元阳国军趁九州国朝军队的防线松散,突击昆仑关占领宁南市,切断了九州政府与西南联络的大动脉。
要知道仅九州二十九年一个月,盟国运进的14700吨物资中有12500吨也就是百分之八十五的外援要通过这条大动脉输送进来,可以说这是现在九州国朝最重要的生命线。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国势如此,只能拼命,只有拿下昆仑关才能夺回宁南,只有拿下界首高地,才能居高临下对昆仑关的敌人进行火力压制,才有希望夺回昆仑关!
此次战役九州国动员了差不多十五万的兵力,除了第200师与荣誉第一师郑庭基的第三团正面总攻外,其他部队都在外围艰苦狙击圆阳军的增援部队,特别是从昆仑关以北的思陇越过重重大山绕到昆仑关南面正在五塘、六塘地区的邱青泉第22师战车部队,经过多日的苦战已经快要抵挡不住敌人。
元阳军步兵21旅团与第42连队在旅团长中村正雄的率领下发动了疯狂突击,元阳军为了对付九州国国军的坦克,动用了很多速射炮,并出动大批敢死队,身抱炸药爆破坦克,在飞机的支援下五塘已被元阳军夺回。
九州军队阻止敌后增援的初衷无法实现,必须要在元阳军援军抵达昆仑关之前攻下界首高地。
二十四日,郑庭基夜里摸到元阳军21旅团指挥部,强杀中村正雄,但仍然无法延缓元阳军援救的步伐。而驻守在昆仑关的是元阳军的第五师团,是经过元阳与熊国战争考验的,有“钢军”称号的精锐部队,战力强悍。
鏖战多日的戴安然将军在阵地前沿被元阳军的炮弹炸成重伤,这才被郑庭基强行送进了野战医院进行急救。
十二月二十八日夜,对面增援的元阳军已经攻下了九塘,抵达了昆仑关地域,只是还被挡在关下,留给郑庭基与他的第三团时间已经不多了!
高地下,草草吃着干粮,副官开始给每个敢死队员发放武器和银元,昆仑关南面枪炮轰鸣声越来越近,反倒没有人说话,只有咀嚼吞咽声。
副官李均的眼镜腿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断了,正好头上也负了伤,干脆用绷带把脑袋裹得和木乃伊似的,正好把眼镜也绑在里面,在外面剪了两个洞,只露出两个镜片,真是个聪明人!他正把银元塞到面无表情的杨大伟手里,杨大伟是东北省人,婆娘还有两个孩子死在圆阳人的刺刀下,了无牵挂,随手把手里的四个银元扔给了二蛋,继续擦着自己的大刀。二蛋才刚满十六岁,是家里的老幺,在部队路过德昌时,还在上中学的他偷偷从家里逃出来参了军,平常冲锋的时候,班里的人总是有意无意地把他落在后面,他到底还小,在默默地流着眼泪,捡起掉在地上的银元起身去找要留在阵地的人,估计是要托人带给老娘吧。吕洞宾被拉来当兵前是个穿着道袍的算命先生,不知从哪搞了根香烟插在土堆里,跪在那里嘴里不知道念叨什么,西川人张小春是个有四十年烟龄的老烟鬼,看见香烟居然没上去抢,看来脑子是进水了!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等下不知还有几人能活着,干粮下肚。
郑庭基胃里像装了铅块,抽搐着痛!前几天击杀中村正雄时遇到的那个忍者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内伤。他站起来,一只手里提着大刀,身上绑满了手榴弹,端起了海碗对两百多号敢死队员们说道:“弟兄们,界首高地的重要性不需要我多说了,界首必须要拿下,与元阳人的血海深仇只能在这里用血去洗!要么我们死,要么他们死!我们必须获得胜利!也一定能获得胜利!以水代酒,预祝胜利!饮胜!”说完一饮而尽。
时间一到凌晨3点,郑庭基就带着队员悄悄地摸了上去,地上的土已被血浸透,显得泥泞,趴在上面腥气更甚,沿着向上的坡道布满了之前牺牲的战友,他们的遗体都还保留着往上冲击的姿势,只是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路上的尸体给郑庭基和队员们提供了掩护,但还是被狡猾的敌人发现了,顿时,山上碉堡、工事里便喷出了条条火舌。“哒哒哒”的机枪声和手榴弹爆炸声和叫喊声交织在一起,火光冲天,偷袭遂改为强攻。
后面第二营提供掩护的机关枪响起来了,敢死队开始往上冲,但漫山遍野的铁丝网让两百多号敢死队队员全部暴露在敌人的火力网之下,成了敌人射击的目标。
居高临下的元阳军用密集的弹雨压制了敢死队一次次的进攻,后方军属炮兵部队拼命将各种炮弹打到高地阵地上,巨大的尘土柱拔地而起,整个阵地几乎就象犁田一样被各种型号的炮弹翻了一遍,敢死队队员们呐喊着边投弹射击边往上冲,杀声震天动地。
士兵们手里拿着大刀,身上绑着手榴弹扑向了高地,他们凭借着火力支援,在互相掩护中迅速靠近目标,爆破元阳军的掩体工事,对一些不好爆破的目标,一些士兵采取了肉弹攻势,拉燃手榴弹直接冲进了元阳军的山洞里坑道深处与元阳军同归于尽!
元阳士兵在石壁上凿出一排边长约一米的一个个方洞,相隔约二十米,连着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