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心思单纯,话中全没隐意,但落在外人耳中无疑是说明她跟姜元辰关系亲密,能够做了那位的主。
木青漪皱眉,还不等她说话,一位头戴腊梅花枝的女修色变,冷冷说了一句:“都说那道人一心修道。如今一看也不过是假道学罢了。改日若落得吴诚下场也不意外。”
吴诚,在女修们厌恶人物中可谓前三。最后下场,亦让这些女修们不住称快。这女修的话将姜元辰和吴诚合在一处,无疑是最恶毒的诅咒。
“哼!”木青漪面色不佳。看向来人。这头戴淡黄腊梅花枝的女修是云州一个世家的长老夫人,亦是寒月宫倪丽华的师妹。
“原来是苏夫人,听闻夫人又给自家夫君纳了三房小妾,果然在此事上有发言权。”慕容婉儿笑声传来:“夫人小心啊,就算是为了给他们苏家繁衍子嗣。也莫要这么急切。不然日后有人学着吴诚之事这般对你家夫君,你这无有子嗣护身的正妻遗孀可落不得好。”
世家和门派不同,门派不重视子嗣血脉,但世家当然看中自身血脉传承。这位女修因为早年修炼阴寒功法伤了根基,不能孕育子嗣被族中诟病,只得给她夫君纳了几房妾室内,但也没有人诞下子嗣。若是再过几百年她夫君身死,座下没有人传承香火,那些家业自然被充公归族,哪里还有她的份?
被慕容婉儿戳破根底。腊梅女修面带愤怒。却听木青漪也道:“我等修行之辈窥假明真,如今夫人见都未见我家师兄便敢妄下断言,这等心性如何成道?再者,夫人亦是金丹修行长生之辈,学着那些凡人女子一般算计宅斗,哪里还有点修士风范?不知是这些年在世家混迹之故,还是昔年在寒月宫所受教育如此?”
两位神女嘲讽一阵,元清想想也道:“吴诚?就是那个被人分尸的男修?夫人果然见多识广,妾身就不清楚那位的事迹。”
慕容婉儿听了,团扇遮掩笑容:“是啊。妾身对那位吴诚前辈也仅仅略略耳闻,不及苏夫人这般清楚。听说苏长老身有隐疾,莫非……”
吴诚能够招惹一群女修,足见自身天赋异禀。而慕容婉儿又指出来苏夫人夫君的自身情况。摆明是说她思春啊!
旁边不少女修低低笑起来,苏夫人面红耳赤,旁边几人连忙拉住她。
“师叔,莫说了。”伊妊低声劝解,走上前对木青漪欠身:“木道友,昔年我寒月宫对道友多有迫害。可如今道友高举神座。因祸得福,还请道友高抬贵手,让昔年那段往事就此散了吧。”
木青漪神色微动,看着给自己低眉认错的伊妊,暗中感叹:梅花傲骨,伊妊性子冷傲,能够做到这份上亦算难得。
木青漪想罢,便道:“妹妹起来,如今既然寒月宫已没,只有晓月灵苑,我亦不会迁怒你等。只是师兄昔年为救我覆灭寒月宫,若是有人以此怨愤师兄,便有我一力扛下。”目光扫视寒月宫出身几位夫人:“师兄不欲计较,我亦不欲计较,但若有些人仍要牵扯,那不若好好掰扯一下旧账因果?”拉着兰芷婆婆的手,暗示之意很明白。要算计掰扯,昔年兰芷婆婆那件事是不是也要算一算?
玉燕娘娘在远处饮茶,看到这边的变故后忽然暗笑:本想卖长明一个人情,帮他化解恩怨,不想他们太虚道宗也有元神女修在。也好,虽是神灵出身,但亦可弥补太虚道宗薄弱一环,在百花茶会上具备一席之地。
太虚道宗男修很多,虽然有女修修行之法,亦可参加百花会,但一直被寒月宫压制,兰芷婆婆不少在这里受气。如今有木青漪帮衬,兰芷婆婆顿觉这些年的恶气除了大半,心神清明。
月季先生轻咳一声:“如今诸位到了,茶会也可开始了。”
但就在此时,忽然外面一股玄阴之气拂过:“月季先生,故人来访还请一见。”
听谷外娇柔的女声,月季先生脸色一冷,玉燕娘娘也心中有感:弥月太子妃?她怎么来了?
慕容婉儿和大陈帝朝都在翼州,亦听出外面之人的声音,而木青漪因为弥月和太阴有缘,也曾关注过一下。两人不约而同看向月季先生,怎么这位女先生还跟这位太子妃有关?
月季先生见得两位女神疑惑目光,道:“本不欲跟两位这么早谈及这件事,但既然弥月搅场,稍后便与两位详细讲述。”
弥月不等月季先生开启禁制,自己从谷外走进来,身边一缕缕月华阴气护身,压制谷中禁制的反击。
“先生,昔年花会一别亦有三百年,先生风采依旧。”弥月一袭宫装,自顾自坐在月季先生对面。“姐姐也真是的,这百花茶会妹妹也是常客,为何不请妹妹前来?”弥月手持一朵月季花,和月季先生胸口灵花类似。
花会?慕容婉儿精芒一闪,百花茶会难道不是九州独有?弥月三百年前怎么来的九州?或者说是在界外见面?莫非这个茶会在界外也有?
月季先生面如冰霜:“三百年前,你神霄帝庭还未占领我九州界,在几位花神面前与你相见,你我二人都爱月季姿色,颇谈得来。但如今神霄帝庭攻伐我界,你我二人自是仇敌,昔年交情就如此花。”伸手一指,弥月手中那朵月季花瞬间凋零,随风散去。
弥月也不恼,法力在枝干一催,又是一朵粉红月季开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