纭汐的话前脚刚说完,玉春便五官拧着瘪嘴低头在那嘀咕着:“挪个寝宫罢了,小主当初也是从一宫配殿挪到这储秀宫的一宫主位,也没见着皇上让那个什么钦天监给好生瞧瞧日子再般啊!怎的到了她淳贵人,偏这个也得小心谨慎,那个也得避讳着的!”
玉春这小丫头,心直口快,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虽不算是口无遮拦,可也是个直肠子,说往外倒苦水便能随时倒出来。
“这有了身子的自是要小心,你操什么心!”
“你家小主还没说什么呢,你倒在这不乐意了,那旁的她听了去,还不得……”
孙紫倩的话说了一半便收住了,本是要打趣玉春这小丫头,没想到,还是把后面的不小心说了出来。
纭汐瞧瞧孙紫倩的表情,笑着问道:“怎么?还有旁的?”
孙紫倩看看纭汐,苦笑着点点头应道:“是,皇上还一并下了旨,晋昭妃与懿妃为贵妃、舒嫔与愉嫔晋为妃,晋僖贵人为僖嫔、荣贵人为荣嫔、安贵人为安嫔、敬贵人为敬嫔……”
孙紫倩顿了顿,隐隐的心下叹了叹气,又继续说道:“这回惠常在算是跟着沾了光被皇上复位为贵人。”
“老祖宗那,就没说什么?”
“还好,这次皇上的意思坚定,老祖宗没多说什么,都允了。”
纭汐听后淡淡的笑了笑点点头,玉春见自家小主竟然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在那直喘大气,一脸不平的表情,嚷嚷了句:“就连那庶妃张氏都被晋为了答应呢!”
玉春这话说完,孙紫倩掩嘴笑着别过脸没瞧她,纭汐白了一眼玉春嫌弃的很,玉春皱起了眉头,心里很是不解,又继续嚷嚷了一句:“小主,就连那宫女出身被降为了官女子的董氏,如今都被皇上给晋为了答应呢!”
“那又如何?怎么……你是觉得你也该像那董氏一般,由自己的小主提拔一下,摇身一变,也成了皇上的妃嫔不成?”
纭汐自然是知道玉春是不会有这个意思的,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要打趣她,总觉得不吓吓她,早晚得让她那张嘴给惹出事来,这一下子给玉春吓得直接就跪在地上,连连摆手摇头喊着:“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没有那个意思。”
“你若没那意思,这嘴上便该要把严实一点,这幸是紫倩在这里,若是旁人在,你这般说着,我怕是要被你连累死了呢!”
“奴婢又不傻,这就是因着珍贵人小主在,不是外人,奴婢才敢说得的。”
玉春撅了噘嘴,有些受气包的样子,纭汐瞧了又气又想笑,刚要张嘴再继续斥责玉春,便被孙紫倩在一旁帮着打圆场。
“罢了罢了,她那是替你忧心,也就嘴上嘟囔几句罢了,玉春虽说话直,可她脑子又不是缺点什么,在外人面前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她都是知道的。”
“你惯着她吧,早晚不是让她把我气死,便是连累死。”
孙紫倩笑的合不拢嘴,看着纭汐,又看看玉春,拉拔着玉春唤她起身,一下子自己像是回到了三年前与她二人初识时,那段时间的相处,让自己永生难忘,那份真挚的感情是凭何也换不走的。
次日午膳后,绿夏打发了碧彤等人退下,掩上殿门后,便与盈歌商议。
“满达都准备好了吗?”
“昨个夜里就准备好了。”
“确定万无一失?”
“小主放心。”
“褚太医那也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都准备就绪,就连褚太医手下的小太监也已经安排好了,是牧瑾少爷安排入宫的人,人没问题,十分可靠。”
盈歌闻言抬头微微蹙眉,问道:“你可有嘱咐过,这事,切莫让牧瑾哥哥知道!”
“奴婢办事,小主放心,已经都嘱咐过了,那奴才倒也识趣,小主宽心。”
“那便好。”
今个便是赫舍里皇后的千秋节,千秋节向来皆在交泰殿摆千秋宴,宴请王公贵胄、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今年老祖宗发了话,有些能免则免了。
赫舍里皇后本来也不是个喜好奢靡之人,并不在乎这些,便自己主动向老祖宗与玄烨提议,说是晌午过后请后宫妃嫔以及外命妇们到昶音阁听戏,晚宴呢,也就宫里这些人在坤宁宫便罢了。
那些宫外之人的贺礼,赫舍里皇后那是一个人的都没有收,往年在交泰殿摆千秋宴,王公贵胄送寿礼那就得收,可今年不行,收不得。
昶音阁里,戏听到一半了,盈歌便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起了身,冲绿夏使了个眼色,然后便去了颐乐殿的后罩殿里的一处耳房里,随后,没多久的功夫,便见着愉妃与自己的乳娘容嬷嬷来了。
“愉妃娘娘万福金安。”
盈歌上前迎着愉妃,愉妃在容嬷嬷的搀扶下走进屋子里,见势手握着绢帕摆摆手唤了声:“行了,起来吧,你可是有着身子的人,本宫哪敢让你这么行大礼啊!”
说完,便走到了一边,顺势坐下了,嘴里还念叨了句:“若不是你有了身子,这宫里的人都顾着你,你以为唤本宫来,本宫便会来了?”
容嬷嬷在愉妃身后假装清了清嗓子,动了动身子趁机推了一下愉妃,愉妃这才不情不愿的收住了嘴,不说话了,在那低着头摆弄着手指上的护甲套,盈歌脸上挂着谄媚的笑,走到一边也坐下了,她表情是在笑,可心里却恨不得此刻立即杀了愉妃与容嬷嬷。
“你说有重要的东西给本宫瞧,快拿出来吧,究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