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为何总是盯着嫔妾笑!”
“朕笑还不好?难道你想看朕板着脸不成!”
孙紫倩像是无言以对一般,皱着眉头再次扭过脸,使劲闭上眼睛,视图让自己安心睡着。
这一年的玄烨,未及弱冠,这个年纪,旁的贝勒、门阀公子哥们都还不谙世事成日里打晃晃呢!可玄烨,却要在旁人面前,始终得因着自己身为一朝天子、九五之尊,而时刻谨记着端着龙架子。
终日把自己掩饰成一个已过弱冠,稳重干练的男子。但,他不知为何,每每接近孙紫倩时,就让他有种被解脱的感觉,他更像是只自由的小鸟,没有旁的约束,甚少有那些祖宗规矩礼节什么的。
或许,是因为孙紫倩在面对玄烨时,所表现出的状态,很是自然,内心并不愿只将他视为皇帝,而更多的会是心理战术的对手。
明明该是睡不着的,也不知怎么的,孙紫倩偏偏竟睡过去了,起初还是很不安心,心里很是乱七八糟,可糟乱的思绪想着想着,一个时辰过去了,孙紫倩已经睡得很熟了。
可半夜里,孙紫倩却像是又做了那些恶梦似的被惊醒,噌的一下子坐起身时,本能的第一反应是怕惊醒了身旁的玄烨,但一转身看过去,却发现,玄烨不见了。外殿上夜的琉苓像是听着什么声音,赶紧爬了起来,进内殿查看。
“小主,您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孙紫倩喘息着,整个身子瘫了下去。
“皇上呢!”
琉苓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像是有什么很不想说的样子。
“方才,启祥宫来人,说是荣贵人突然身子不适,皇上本来没想去瞧,只是让人请太医赶紧过去,可那荣贵人身边的宫女海红不依不饶的,硬是要请皇上去,这不,皇上怕惊醒了小主,这才去了荣贵人的翔启殿。”
孙紫倩‘哦’了一声微微点点头,可有觉得很奇怪,又转过头来看向琉苓追问着:“为什么我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
“那可是的,奴婢也没想到,那顾公公与皇上那般有趣,一个在殿外学布谷鸟的声音,一个一听见便出来了。”
孙紫倩闻言,掩嘴一笑,她想起了曾经与慧格格和皇上一起玩藏猫猫,那鬼点子最多的顾文星,便总是用这招暗中提示玄烨,慧格格藏在哪,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玄烨与顾文星还时常用这招。
“小主,您也觉得皇上很可爱是吧!”
这话一说,孙紫倩立马收住了嘴角的笑容,又躺下了身子,唤道:“我继续睡了,你去上夜吧!”
“哦!”
孙紫倩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入宫后,本来该怨恨玄烨的那颗心,却总是背道而驰选择避开那份怨恨的心情,内心似乎在不时的引导自己去忘记那些过去,而真正的重新开始。可是,孙紫倩她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忘记,至少,对毒杀慧格格的真凶绝不能心软。
至于,玄烨,或许一切,都随缘吧!
这第二天,玄烨没有再来毓德殿,又过了一天,玄烨也没有来,孙紫倩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种空唠唠的感觉。
纭汐见着孙紫倩愣了神,用手在孙紫倩面前晃悠了一下,唤着:“紫倩,你在想什么呢!”
孙紫倩楞了一下,身子也跟着被那只芊芊玉手给吓得晃了一下。
”没,没什么。“
纭汐突然打趣孙紫倩,说道:”不会是在回味那两日侍寝吧!你可是……在想皇上?“
“胡说,我没有。”
孙紫倩推了一把纭汐,否认着,可她的脸色却出卖了自己,已然已满面红光了。
这边孙紫倩与纭汐谈天说地,另一边,盈歌那里,似乎也在发生着什么。
宫女绿夏缓缓走进宁如殿,淳贵人盈歌见绿夏回来了,急忙上前问着话。
“怎么样,都打听到了吗?”
绿夏点点头,回道:“这回,所有人都打听到了。”
“那他们如今都在哪里当差?”
绿夏的表情不大好看,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眼下,没几个还留在宫里了,自那慧格格出了事后,大部分宫人都被打发出宫了。”
“什么!”
盈歌惊叹着,退了几步瘫坐在炕榻边上,又突然抬头追问着:“那宫里除了玲珑之外,还剩下谁?”
“就只有那位叫恭喜的小太监了,现下在珍贵人的毓德殿当差。”
“小喜子!”
盈歌微微蹙眉,念叨着,绿夏问道:“小主,您与那小喜子交情可还好?”
“说不上好不好,姐姐当年曾与他有些交情,那孩子当年刚入宫不过才十一二虽的样子,平日里跟在慧格格身边当差,很是机灵。”
绿夏点点头,又继续说道:“小主的计划,总归是要有些忠心的人跟着才是,咱们宫里的那几位,怎么说也是刚跟着当差的,怕是不敢保能真的忠心。”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对了,奴婢还打听到,当年的宫女阿希格,被遣到恪太妃身边任掌事宫女,后来恪太妃病逝后,她请旨去为恪太妃侍陵三年,可是三年又三年,至今没有回宫。”
“老祖宗是会要她回宫的,因为阿希格的祖母曾是老祖宗的乳娘。”
说完,盈歌又再三确认的问着绿夏:“那个玲珑当真是被珍贵人给打发慎刑司去了?”
“倒不是珍贵人遣到慎刑司的,是苏麻大姑姑给打发去的,像是因着玲珑出了什么岔子,让那珍贵人受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