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点头‘嗯’了一声,顾文星又问:“那……改由珍贵人侍寝了?”
这回玄烨倒是听仔细,仰了一下脸,瞅着顾文星,一脸嫌弃的说道:“怎么着,你有意见?”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玄烨瞅着顾文星,那眼神里明摆着的表示在轰顾文星,意思是你怎么还不出去。
顾文星一瞅玄烨那眼神,便心领神会了,赶紧行了礼退出了去。
而玄烨又走回了炕榻那,他没有打扰趴在炕桌上睡得香甜的孙紫倩,仍旧是趴在那欣赏着眼前的孙紫倩。
不过有一样事情,玄烨记得十分清楚。
就算是孙紫倩究竟喜欢喝什么茶,他搞不清楚了。
可玄烨始终记得,孙紫倩安寝的屋子里,一定要亮着,就算不是灯火通明,也至少要留有一两盏灯。
他怎么都不会忘记,当时琉苓学给自己听的表情,让他打从心底里想去心疼这个女人。
那拉常在被送回了咸福宫,这大晚上的,夜里本就到处清净,这个时辰但凡有些人有些大动作,这都能听见。
崇岚殿那一直因气睡不着在榻上反复翻滚的安嫔,突然听见了外面吵吵嚷嚷的响动,这一下子便坐了起来唤柔谨,柔谨在外殿上夜,闻声赶忙起来走进内殿里。
“娘娘,您怎么起了?”
“外面什么声音?”
“奴婢方才就听见了响动,出去瞧了,那咱们咸福宫的那位那拉常在,被敬事房的人给送回来。”
安嫔闻言,满脸的不悦,扭过脸,一股子醋意,念叨着:“皇上今个看来没什么大兴致,这么快就给送回来了。”
“哪啊!娘娘,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奴婢听敬事房的人说,是那拉常在摔着了,压根就没进得去内殿,便让人给送回来了。”
“什么意思?不早就过去了吗?怎么说没进得去呢!”
柔谨掩嘴一笑,上前在安嫔的耳畔嘀咕着,只见安嫔听后笑的前俯后仰的。
安嫔哈哈大笑起来,言道:“活该,让她在本宫面前故意刺激本宫。”
这听了笑话,安嫔反而又困了,一下子睡眠质量都提高了。
躺下没一会便睡着了。
次日,那位那拉常在想想头一天的事便觉得委屈,可她也不敢闹腾。
穗儿奉命去打听头一天夜里究竟是谁在弘德殿里呆那么久,穗儿回来后,便如实相告。
“小主,奴婢打听过了,昨个是那珍贵人被皇上传召去了弘德殿。”
“什么!珍贵人!可皇上昨个,不明明是翻了我的绿头牌吗?怎么又成了让她去了?”
那拉常在很是不解,穗儿赶忙连连摇头回道:“不是的,小主,珍贵人昨个不是去侍寝的,听宫人说,皇上昨个唤珍贵人去只是说事情的,但是至于是什么事情宫人们便不知道了。”
“这个珍贵人,一向自视出身高贵,一直惺惺作态,像是不稀罕得宠的样子,可是,这得了机会,她便想尽一切办法上赶着巴结皇上。”
“小主,该是不会吧!奴婢瞧着这位珍贵人,不是那种人。”
“你懂个什么,她这种人就是总给人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可背地里竟琢磨着怎么勾搭皇上呢!”
穗儿帮孙紫倩说话,不为旁的,就为了之前那次,自己被那拉常在虐打,委屈的很,跑到了远处躲着哭哭,那珍贵人瞧见了,还关心自己,本以为那位珍贵人走后,这事便也就过去了。
不曾想之后,她竟让人打听出了自己的事,且还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这份恩情也好,人情也罢,都得是借个机会要还人家的。
“贱婢,我喊你呢,你没听见啊!”
说罢,那拉常在便随手从踏上抓起一旁的绢帕砸了过去,。
这个女人就是这样子,但凡谁手能揪起来的,她都能往宫人身上砸。
这回还好,这是在榻上,榻上除了软绵的东西,便没什么硬物件了。
“小主!”
吓得穗儿扑腾跪地,那辉发那拉氏指着穗儿,恶狠狠的瞅着她,问道:“你刚才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谅你也不敢!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是阿玛的女儿,就真把你自己当做府里的小姐了,你也不好好照照镜子自己想想,你是个什么身份,什么东西,你的生母不过就是额娘身边的洗脚贱婢,想当年若不是额娘可怜你额娘收留了你额娘,怕是她早就诶死街头了,你那额娘压根就不是个好东西,竟然趁着额娘怀着我时勾搭了阿玛。”
那拉常在一边说着,一边戳着穗儿的头,穗儿一声都不敢吭,那辉发那拉氏越发狠心了,好端端的穗儿什么错都没有犯,便被这么折磨着。
戳完那脑袋还不算,那架势明显是要拿穗儿撒气的意思,一边掐着穗儿一边冲她念咕着:“告诉你,额娘心善,才让你那生母生下你,咱们给你们口饭吃,那是给辉发那拉氏积德,你听见了没有。”
这最后一句,带着那最后一下,却是特别的疼,那种想忍都忍不住的疼,穗儿‘啊’的一声,叫唤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一下。
那辉发那拉氏额头受了伤,所以一直在榻上歇着,这见着穗儿竟然敢挣脱了往后躲,更是来气了,刚准备往前探着身子伸手继续去掐穗儿,就听着一声:“小主!”
太监小杜子走了进来,瞧见穗儿那表情,再看小主那架势,就明白了,这是又在虐待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