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香并不会要人命,且据小主所说,平日里的那补药里的麝香微及又微,这是正常的情况下,如果有人每日在这个量上加重,短时间内不会有事,但是,随后,如果再服过保心汤,然后再吃萝卜那就会……”
盈歌的表情瞬间怒目狰狞,冲褚太医问道:“那你说,这人到底是死于什么?”
“这,这微臣真说不准,夹杂的太多,才……不过,有一对微臣可以确定,那便是,如果没有喝那碗保心汤又吃萝卜,或许这个人的命还会长一点。”
“那……还是与萝卜有关!”
盈歌多希望慧格格的死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此刻又是急又是怒的,冲褚太医看去。
“如果没有喝那碗保心汤,那这萝卜吃了也无大碍,保心汤中有党参,这党参是补气的,萝卜耗气,所以服用党参要忌萝卜。”
“那就是说,还是萝卜的问题,与补药中加重麝香无关?”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没有误食保心汤后再吃萝卜的事,那加重麝香,长此以往,也会命不久矣。”
“所以,褚太医,你的意思是?”
“就像小主说的,保心汤是误食的,萝卜只为清口,只有这一次的话,是禁忌,但却不会当场毙命,可若此时体内已经积攒了大量的麝香,那便会引发死亡。”
盈歌那颗悬着的心,似乎渐渐的落了地,虽然,自己当时手里的萝卜被慧格格吃了,可自己并不知慧格格事先误食了保心汤,而自己亦没有毒害慧格格的心,一切都是阴差阳错罢了。
就像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一般,只是无心之过也是过,但却不是恶,更无罪。
可指使库礼在慧格格的补药中加重麝香的人,才是真正的大恶,不可饶恕的罪。
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无心之过,盈歌更加要查出这幕后黑手,为慧格格复仇,更为自己的姐姐沉冤昭雪。
褚太医走后,盈歌又在仔细琢磨慧格格这件事,一点一点的抽丝剥茧的分析着。
所已知的信息是,首先,当年威胁绿夏的阿玛侍卫库礼并收买库礼在慧格格补药中加重麝香的人,在与库礼见面时不慎掉落一只假‘蝶恋花’步摇发钗,而从制作假‘蝶恋花’的人口中得知,拥有假‘蝶恋花’的人,就是皇后娘娘的乳娘坤嬷嬷。
然后,事发那日,达兰台姑姑阴差阳错的,将阿希格姑姑的保心汤与慧格格的‘补药’调换,使得本来体内加重麝香的慧格格不适,而用萝卜清口。
最后,慧格格便因体内麝香积多,又误食有丹参的保心汤后食用萝卜,导致慧格格中毒身亡。
那么这么看来,仔细一想,这坤嬷嬷与慧格格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收买库礼在慧格格的补药里家中麝香呢?
又是谁指使坤嬷嬷这么做的呢!难道是赫舍里皇后?
这事,或许并没有这么简单,盈歌的心里很清楚,先要知道当年的真相,还要继续查下去。
玉秋亭事件后,玄烨每日闲时便会亲自去修葺被猫抓毁的主子,漆料也是他亲自准备的。
盈歌得知玄烨每日如此之后,她也时不时的去玉秋亭,心里知道玄烨的这份心思是为着什么。
所以,每次她都没有动手帮助玄烨,只是候在一旁伺候着玄烨。
玄烨一边用漆料粉饰着柱子,一边似是在回忆着什么似的,说着话。
“朕记得,有一次,慧儿缠着朕,要朕陪她下棋,朕拗不过她,便应下了,然后,偏偏哪里都不去,非要来这个亭子,朕当时很是奇怪,御花园里的亭子多了去了,唯独这个亭子周遭,没什么好景可瞧的,但她偏偏就是来这里。”
盈歌站在那,本来听着这话,还似是跟着回忆一般,紧接着便皱了一下眉头后,掩嘴笑着。
“你笑什么?”
听见盈歌在身后笑,玄烨站起了起来转过身,冲盈歌看去,盈歌笑言道:“原来皇上一直都不知道啊!那皇上可还记得那一次究竟慧格格都说了些什么?”
玄烨微微蹙眉,眼珠子瞟向天空,一点点的回忆着四年前的那一天。
……
适逢深秋时节,菊花遍地,有盘有枝,有球有舌,黄红粉白紫淡绿,神态各异,美态尽展,别有一番新景象。
亭子里,慧格格正缠着玄烨陪她下棋,玄烨怎么都脱不了身。
谁让慧格格有老祖宗撑腰呢!玄烨又最孝顺听老祖宗的话。
“皇上,你快点落子儿啊!怎地瞧着我家菀菀姐都出了神啦?”
一旁的紫菀微微低头,娇羞一笑,脸颊微红着,脸庞稍稍别过一边。
慧格格挤眉弄眼,憋着坏笑喊着话。
她可当真是老祖宗当年私心想要玄烨册立为皇后的最佳人选,若不是为了笼络索尼父子,也断然不会一改太宗、世祖两朝均在蒙古科尔沁部博尔济吉特氏家族中选择皇后的传统,而改册立索尼的孙女赫舍里氏为皇后。
玄烨被慧格格奚落的一下子尴尬的回了神,皱眉笑嚷着:“朕向来落子无悔,可这落子儿之前,总得先想清楚吧!你可知何为三思而后行?”
慧格格掩嘴偷笑,扭过脸愁了一眼紫菀,又转过头,天真的笑了几声。
“那倒也是,有些事皇上可得想清楚点,不过,若是想的久了,只怕慧儿已经给菀菀姐找着好婆家了!”
“格格,您说什么呢,您跟皇上下棋,怎么反倒扯到奴婢找婆家的事上了!”
紫菀闻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