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哀家的女儿,是皇帝的亲姑姑,谁敢说?”
固伦淑慧长公主淡淡的笑着,她其实并不是担心会有人说什么,就像老祖宗说的那样,谁敢说她的不是!可嫁了两回、又两人夫君均亡故的固伦淑慧长公主,当真是身心疲惫,她愿意再回京城,是因着自己的皇恩娘岁数大了,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了。
她念的是那份亲情,可这后宫……那些破事,她可再不愿听着,不愿见着了。
索性,便拿宫规来说事,想着能搪塞过去。
“皇上已经在宫外给儿臣寻了一处府邸,今个儿臣便想着要去瞧瞧呢。”
听着这话,老祖宗其实心里也明白了点公主的意思,淡淡的笑着点点头念叨了句:“你喜欢便好,别忘了常入宫来瞧瞧哀家,多陪哀家说说话,哀家还能有几年的活……”
做儿女的最听不得的,便是父母说这些让人伤感的话,心酸不说,还咒自己,可为的不就是想把儿女拴在身边嘛!从前因着旁的原因,没能把女儿留在自个身边疼爱,可如今,她可以了,她能了。
但,母亲的感情,却似乎有些疏远了。
自打固伦淑慧长公主入宫,这后宫倒也是太平了不少,转眼间,都过去一个月了。
看似平静的后宫,内里却波涛暗涌。
坤宁宫内殿里,卓琦与坤梅正在为起身后的赫舍里皇后梳妆,侍卫德吉一大早的便给赫舍里皇后带了消息来。
听了德吉的汇报之后,赫舍里皇后的脸上显得很不好看,像是在为什么生气。
“行了,你退下吧。”
德吉走了,没一会,坤嬷嬷从外殿走了进来,指着宫人将衣架子放置一旁。
“皇后娘娘,您瞧今个穿哪一套?”
赫舍里皇后没有理会坤嬷嬷的意思,只是站起身后,走到了炕榻边上,拿起花剪修理着眼前那盆花的花枝。
“皇后娘娘!”
坤嬷嬷连着唤了几声皇后,赫舍里皇后都没有理会,坤嬷嬷愣了愣,又绕着道转到了赫舍里皇后眼前。
“皇后娘娘,您怎么不搭理奴婢啊!”
赫舍里皇后瞥了一眼坤嬷嬷,虽那眼神之中没有恨意,可也意味深长了,顺势走到了一旁的炕榻边上,将手里的花剪抬手一仍,坤嬷嬷还以为皇后要递给自个呢,这刚一伸手,就见着皇后扔花剪那姿势,更是听着花剪砸在了炕桌上的那砰地一声。
“皇后娘娘息怒!”
坤嬷嬷抚育了皇后二十年,能不知道此刻皇后娘娘的用意嘛!虽不知她是因着什么事,可也看得出,皇后这事不高兴了,而且还是在自己怄气呢!
“你别以为有些事你不说,本宫便不知道,你做的事,本宫还是能猜得出的。”
赫舍里皇后往那一坐,就是这么一番话,可给坤嬷嬷说愣住了,心里一个劲的猜测皇后这事知道了什么,紧接着你脑子闪过的一堆自己做过的那些坏事。
“奴婢……”
“坤嬷嬷,那珍贵人的药膏中有麝香一事,你为何要私自让皇上知道?为何还要添油加醋的去说!”
原是这事啊!坤嬷嬷一听,可是放心了,可这事不都过去了嘛,怎么就提起这事了呢!
“皇后娘娘,奴婢冤枉啊!这事可不是奴婢给捅到皇上跟前的,奴婢……”
“荒谬!你难道是想说这事是昭贵妃与僖嫔她们说的吗?”
坤嬷嬷刚要张嘴说话,就被赫舍里皇后的气焰给压回去了。
接着又说:“她们若想让皇上知道,那日便不会来告诉本宫,本宫知道事不是你亲自说出去,可也能想得到你差了人去学话。”
“皇后娘娘!”
“本宫这段时间不想再瞧你了,你府里照顾额娘吧!”
坤嬷嬷的心里酸啊!痛啊!这就算如刀绞一般,她也不敢说半个字出来,更是一声‘女儿’都不敢喊,只得忍着老泪纵横,跪地行礼道:“奴婢……遵旨……”
……
这后宫,时常有人欢喜有人忧,这不,今个又是这样一出戏码!
景阳宫那,敬嫔站在门槛那,瞧着乌泱泱的一堆人往后院走去,忍不住念叨了声:“这张氏这段时间是走了什么运?又是皇上召她侍寝,又是皇后娘娘让人来给送东西的,这今个动静更大了。”
刚说完,身边的予灵便机灵的打发宫女宝娟,去关睢堂打听张氏什么情况。
过了一会,宝娟急匆匆的赶了回来,敬嫔不急不慢的冲宝娟问道:“怎么样,打听出什么来了?她那是闹哪样呢!”
宝娟挤眉弄眼的说着:“小主,张答应今个一早身子不适,太医瞧过后说是有喜了,皇后娘娘听了之后,便让内务府差人来关睢堂打点一下。”
打点一下!
说白了不就是不放心嘛!这么关心这个张氏,看来皇后娘娘是有心要提拔这位了!可老祖宗不待见这张氏,皇后又不是不知道,难道……
“小主!”
敬嫔在那琢磨着事,走了神,予灵唤了好几声敬嫔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
“小主,咱们要不要去表示表示?”
敬嫔冷笑一声,不屑的转过身走到炕榻边上往那一坐,劲儿劲儿的嚷了一声:“本宫又不是这景阳宫的一宫主位,闲来无事去表示什么?别再那张氏有个什么事的,还赖上咱们了。”
宝娟咬了一下嘴唇,走上前,急忙说道:“小主,奴婢可是方才瞧见昭贵妃与安嫔的人了,好像都是送东西去的。”
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