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藻是吻过张辛眉的。当
时她趁着张辛眉不备,扑了上去,想要尝一尝亲吻的味道。
她可能是太过于紧张,只记得自己掌心冒汗、心跳如鼓,后来就被张辛眉按住死死揍了一顿。
如今,他的呼吸、他的唇,贴在她的耳边,直直往她的耳朵里钻,就好像充满了魅惑的魔藤,一下子霸占了司玉藻的脑袋。她
的身体酥麻了半边。直
到张辛眉拍了下她的肩膀,又用力搂住了她,她才回神。握
在她掌心的,是皮质制品,里面包裹着一把小刀。她
不着痕迹把它放入了自己的口袋里。
张辛眉坐在她身边,低声和她说话:“别害怕.......”
司玉藻的眼神飘忽。
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日本军官走过来,对张辛眉道:“张先生,只有您的两位女伴没有搜身。如果您执意不同意,我们就当您有嫌疑了。”张
辛眉看了他们一眼。
他的表情有点愤怒,也有点无奈。他沉吟了很长的时间,对面的人却不动,等他做决定。漫
长的沉默之后,张辛眉扶住了司玉藻的肩膀:“这位,是新加坡华侨司小姐,她母亲是颜家的义女,至于她父亲.......”对
面那位军官脸色变了下。张
辛眉继续道:“司小姐的身,我可以来搜,你们看着,看看我可有舞弊。至于芳裀小姐.......”芳
裀的脸色特别难看。她
咬了咬唇:“如果九爷为难,我没什么的,我全脱了都行!”
说罢,她像赌气似的,果然把自己的外裙脱了下来。她
真的很妖冶,没了外裙的遮掩,司玉藻看到了她的胸和腰。身材饱满,以至于让人忽略她有如此纤腰。日
本人全部看呆了,表情都变了。他们自己也意识到了,急忙回神收敛神色,可眼睛始终不离芳裀。芳
裀委屈极了,梨花带雨,眼泪汪汪的看向了张辛眉。
张辛眉的怒火就到了顶点。
日本人看得出,如果再让他的另一个女伴被搜身,他一定会发火的。
而他另一位女伴,已经讲明了身份,是新加坡司家的人。日本人去查,就知道真假,若真是司家的,还是不要得罪为好。“
打扰了,张先生。”日本军官道。
张辛眉冷冷剐了他一眼,拿起芳裀的衣裳给她披上,把她拥入自己的怀里,满眸愧疚和愤怒。
男人最受不了在自己女人面前丢脸了。
凌晨三点,张辛眉终于带着司玉藻和芳裀,离开了歌舞厅。上
了自己的汽车,芳裀俏皮眨了下眼睛。
“一群没用的东西,看到我眼睛都直了。”芳裀得意道。张
辛眉说:“你都快脱得见底了,谁的眼睛能不直?”“
那你直了吗?”
“没有。”张辛眉道,“爷见过的女人比你漂亮的多得是。”芳
裀啐了他一口。他
们俩说了半晌的话。主
要是说今晚的刺杀。张
辛眉夸奖芳裀办事得力,芳裀则吹嘘自己多次行刺,从未失手。“
我到上海的任务是两年,这两年咱们就合作愉快吧!要不趁着这次的机会,你把我娶回家做姨太太吧。”芳裀道。张
辛眉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这些年对外声称,我是为了清净特意买下一整栋楼。我也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妻子也没有小妾和女朋友。
如今你是初来乍到,我就娶了你做姨太太,其他人看到了肯定会起疑。况且你的任务不能跟我的重合,否则一个人落网,全体遭殃。”
芳裀撇撇嘴:“话都是好话,怎么这样不中听呢?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是后面那个小妹妹吗?”说
到这里,她和张辛眉好像这才想起司玉藻小姐还在后座。
玉藻一直听着他们说话,没插嘴。
“别胡说,她是我朋友的女儿,长辈对晚辈下手,会被人唾弃死。”张辛眉正色,言语很强硬。芳
裀就知道,他真的不喜欢这个玩笑。
“小妹妹,你今晚吓到了吗?”芳裀就转过头,趴在座椅背上和司玉藻说话。
司玉藻的沉默,不是来源于芳裀和那场刺杀,而是张辛眉。他
的气息,搅乱了司玉藻的心湖,她的血液里有什么在澎湃,让她安静不下来。“
小意思,日本人对新加坡熟悉,他们知道如果冒犯我,我阿爸会剁了他们。”司玉藻道,“我才不怕他们。”
说罢,她把口袋里的小刀,递给了芳裀。
芳裀接过来,扯开领口重新塞了回去。
张辛眉很嫌弃:“你能不能讲究一点?你又不是真的歌女。”“
你这话就错了。这两年内,我就是歌女。别说脱衣裳,献身我都可以的,你等着看吧。”芳裀道。司
玉藻不说话。
张辛眉送完了芳裀,就把车子往旁边的公园开去。
在公园门口时,他停车了。
他问司玉藻:“你一晚上不开口,怎么了?”
司玉藻道:“我犯困。”
她的声音很清晰,而且汽车颠簸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她睡觉,这只是个借口。张
辛眉不太了解现在的女孩子,犹豫了良久才问:“是我让你失望了吧?”
芳裀是他的女伴,在大上海,他的女伴需要被人脱衣检查,对于他而言的确算羞辱了。可
张辛眉的性格,对外一直都是粗莽却又被他家里惯坏的,这也就是说,他遇到很强势的人时,会适当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