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远业邀请顾轻舟进华民护卫司署,从一开始就不太正常。总
好像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而
当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裴家的案子。顾轻舟那时候就想过,不管兜多大的圈子,最后都要回到司家头上。她
也想到,琼枝有话没跟她说。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她是信任琼枝的,才没有深究不放。直
到今天。孙
瑾被抓,凶器出现,所有的细节都走到了末路,背后人的用意再不出现就晚了,故而事情一定会牵扯到司琼枝。她
也只是猜测。就
像顾轻舟对自己的断言,她也感觉自己敏感过头了。不
成想,猜测居然对了。“
......我老师的妹妹吴小姐,您见过的。”司琼枝道,“她怀孕了,怀的是她弟弟的孩子。”顾
轻舟错愕。
司琼枝的老师姓吴,今年已经三十二岁。这次的婚姻,是她的第二婚,她之前还嫁过一个人。吴
老师娘家母亲早早亡故了,留下了她和一个比她小六岁的妹妹。后来,他们的父亲再婚,不成想再婚没多久,父亲就去世了。那
时候吴老师已经大了,去了英国学医,继母对她妹妹很好,一直照顾她,抚养她,甚至再次改嫁时,还带着了这个妹妹。
她继母再改嫁的人,自己就有个儿子。
吴老师的妹妹,比那个男孩子大一岁,两人从小就很亲近。后
来,传出了不好听的话,继母很生气,男孩子家里人也觉得事情荒唐。
不成想,他们居然闹大了。“
家里的老人在乎名声,吴筠这事是闹大了,男方那边的人若是知道了,肯定会逼迫她打胎。”司琼枝道。司
琼枝顿了下,继续道:“可他们俩没有血缘,吴筠不是她继母亲生,孩子是无辜的,可以活下来。她
的事被吴老师知道了,吴老师说她这样不值得,会自毁前程,想要让她把孩子打了。她从小就依赖姐姐和母亲,现在他们都逼迫她,她走投无路想要自杀。我
劝她离开新加坡,暂时去香港躲避风头,等吴老师慢慢替她周旋。那天晚上,她乘船离开,她下午打电话给我,让我去送她。”这
件事,关乎老师的名声,也关乎老师妹妹的生命,司琼枝答应了吴筠,不告诉任何人。
吴筠就是她老师妹妹的名字。司
琼枝知道承诺的分量,若是轻易泄露,以后她的话就没什么威信力,这是父亲告诉她的。
“所以说,那天晚上你会路过胡峤儿被杀的那条路,去了码头?”顾轻舟问。司
琼枝点点头。顾
轻舟道:“好,我知道了。”当
天深夜,副官抓回来一个人。那
人是本地的流浪汉,有点油滑,被抓住了也不害怕。
“我就是拿了钱,替人放一封举报信,又不是做坏事。怎么,现在不给举报了吗?你们是警察吗?”流浪汉嘻嘻哈哈的说。
顾轻舟拿过了举报信:“谁让你放的?”“
没看清脸。”流浪汉道。顾
轻舟打开,一叠照片流了出来,顾轻舟看完之后,就递给了司琼枝。司
琼枝拿起来一看,双腿顿时就发软。
“怎么......怎么会呢?”她喃喃自语。
这张照片,拍到了她的汽车路过钟楼的路口,时间是晚上二点过四分,日期是七月五号。那
个钟楼,到胡峤儿被杀的街道,徒步过去也不过五分钟。
司琼枝深夜带人路过那里,如果没有铁证,她也是嫌疑人之一。比
起自己说自己在马六甲的裴诫,司琼枝出现在现场,就更可疑了。而且,她的汽车里还有副官。
副官都是人高马大。
司琼枝想要杀了胡峤儿,让副官动手;而胡峤儿说起她大哥的去向,她也有杀了她的动机。胡
峤儿问起司行霈,肯定是她娘家授意的。现在她死了,她娘家来人,两下一对,就知道胡峤儿威胁过司琼枝。司
琼枝就有了动机。
而顾轻舟在护卫司署做事,她虽然没有栽赃孙瑾,可她说得清吗?“
大嫂!”司琼枝震惊之余,把另一张照片递给了顾轻舟。举
报信里,除了司琼枝,还有裴诚。
裴诚的汽车也出现在司琼枝相同的位置,时间是三分钟后。“
大嫂,会不会......”司琼枝的脸色煞白,“这些事全部黏在一起,到底要怎么理清楚?”“
是谁拍了照片,这才是问题的关键。”顾轻舟道。顾
轻舟一开始就感觉,有只手在背后,推动着所有人就位,演一出好戏。
裴诚办公室藏了带血的衣裳,他又出现在相同的地点,他很有杀害胡峤儿的嫌疑;司琼枝有动机,又带着副官,而且她极力想要把祸水往裴诚身上引,她也有嫌疑。
比起他们俩,其他人的嫌疑好像都可以往后靠。
“大嫂,我愿意配合调查。”司琼枝道,“我没有杀人,只是我要先跟吴老师说一声,让她家人心里先有个准备。”“
你还是有优势的,凶器不在你身上。”顾轻舟道,“你和孙瑾不熟悉,凶器是警察从她箱子里搜出来的,也不可能是我帮你混进去的。
所以说,裴家的人嫌疑更大,你别慌张。对方有举报信,就有后续的动作,你配合调查是明智之举。”司
琼枝嗯了声。
她问顾轻舟:“大嫂,我是不是给你闯祸了?”“
没有。”
“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