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纱没觉得这是讽刺她,反而笑了笑:“如果你经历过我的那些往事,你就会知道,富足又舒心的活着,是多么重要。我可以没有尊严,但是我得有钱、有地位、有命。”
所以,谁能给她一条命,她都可以妥协。
顾轻舟道:“那好,我先收下你的尊严了。”
说罢,她让程渝上前。
程渝把秦纱领到屋檐下,让秦纱坐在台阶上。
她对秦纱进行了催眠。
程渝的催眠术还不错,故而秦纱感觉有好几分钟,她的意识是模糊的。
在那个模糊的时间里,程渝到底说了什么,如何催眠她的,她不知道。
等她彻底清醒时,顾轻舟道:“好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秦纱坐在台阶上,没有动。
顾轻舟看了眼旁边浑浑噩噩的杀手,又看了眼半死不活的朴航,今天的事情就差不多做完了。
她瞥了下司行霈。
司行霈会意,对副官道:“把他送回康家,顺便把这个,给康老太爷。”
他给了副官一个信封。
副官道是。
副官把朴航重新捆绑好,用麻袋将他装起来,塞到了汽车的后备箱中,开车去了康家。
到了康家,副官说了自己是司师座的人,姑奶奶康芝很快就迎了出来。
副官指了指麻袋。
康芝会意。
于是,副官把麻袋扛到了老太爷的院子。
“这是师座给您的。”副官把信封给了老太爷。
康老太爷接过来,说:“替我感谢你们家师座和太太。”
“是。”副官道。
副官离开之后,老太爷迫不及待打开了信封,看到了供词。
看完之后,老太爷把信给了康芝。
康芝道:“审问出来了?”
老太爷颔首:“司师座很是厉害,我们审了这么久,还不如他一夜的功夫。”
说罢,他上前半蹲了身子,艰难解开了麻袋。
麻袋里的朴航,虽然浑身是伤,可未必就比康老太爷打得重。
检查了朴航,他的确是有进气无出气。
“派人去找,看看能否找到钱。”康老太爷道。
康芝道是,亲自带着人去了。
果然,康家找到了朴航藏起来的那笔钱,以及另外的几个账本。
朴航的亏空,大部分都能填补上,康老太爷很满意。
事情解决了,他问女儿:“如今怎么办?”
康芝不解:“钱和账本都有了着落,还要办什么?”
“你到底跟他多年夫妻,你们俩虽然没孩子,感情总是......”
康芝舒了口气,对父亲道:“可能是没孩子,又一直住在娘家,我总觉得自己还是康家的人,故而和他没什么亲情。
自从知道他如此狼心狗肺,我的心早已死透了。如今看到他,比看到一滩烂肉还要恶心。爹,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也不难办,就是损失一辆汽车而已。”
说罢,康老太爷派人,去把朴航的旧汽车开出来,然后带着朴航出城去了。
远在城郊的时候,司机带着汽车,撞到了旁边的大树上,然后他自己头破血流爬出来。
他爬出来之后,在汽车上浇了油,然后带着康家给他的钱,远远跑了。
汽车起火的时候,朴航是昏死在后座的,故而他在平静中,结束了他的一生。
这一生不长,他一直活在痛苦里。他把养育着他的康家当仇人,又和仇人日益相处,同床共枕的妻子也令他憎恨。
最痛苦的,莫过于报仇无望。
被康老太爷弄断了双腿之后,他的痛苦更是达到了顶点。
康家若是再狠心一点,可以留住他的命,慢慢折磨他。
老太爷却给了他一个痛快。
不是为了朴航,而是为了康芝。哪怕没有感情,康芝也未必愿意看到那样凄惨的朴航。
所以,朴航在睡梦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走的时候,无声无息,和汽车一起变成了焦炭。
与此同时,顾轻舟带着秦纱和杀手,去了平野夫人那边。
平野夫人还是住在老地方。
一进门,顾轻舟就遇到了蔡长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