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散落一地的冰屑,所有人的心都在狠命地颤抖。
要知道,到了尊者的境界,即便只是以寒冰之力凝成的冰剑,它的威力也丝毫不会逊色于任何一件顶级四阶战兵。可它却在凌飞尘的随手一击之下,化作虚无。
并且更加重要的是,凌飞尘此举,就如同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夜雨霏的脸上。
果然,就看夜雨霏的脸色变得冰寒无比。她的身躯更是因为强忍着震怒而不自然地颤抖着。可是,被打脸又能如何?
仅仅是刚才那一击,夜雨霏甚至都没能做出防备,几乎都没看清凌飞尘出招的迹象。凌飞尘的招式就真如她那名字一样,宛若凌空乱舞的飞尘。你根本无法判断出它们的轨迹,也根本不可能不让飞尘粘身。而一旦飞尘粘身,那等待着自己的,就将是毁灭。
“夜师妹,这个交代,可以么?”凌飞尘傲然独立,那超然的气质令所有人都为之折服。甚至是慕容姐妹在这一刻,内心都不禁带上了一丝崇敬。
“哗啦啦!”
夜雨霏默默地俯下身子,将那一地冰屑给聚拢来。
实则这把冰剑对她而言,完全是信手拈来。若是真在战斗中损毁,她根本不会心疼。可是这一次,这一地的冰屑却是一种莫大的耻辱的象征。
“啪嗒,啪嗒!”
她每捡起一块冰屑,就会往自己的掌心扔去,继而发出阵阵清响。约莫一盏茶的工夫,一地冰屑终于聚齐。夜雨霏站起了身子,强忍着内心的屈辱冲着凌飞尘点了点头:“凌师姐,可以了,这个交代,足够了!”
“既如此,那你走吧!”凌飞尘淡淡地说道。
“我的弟子,可否带走?”夜雨霏低声下气地问道。
“慕容丹青与龙昊天立下了生死令。故而,你是否能带走她,似乎并不是由我说了算。”凌飞尘的语气依旧淡然。
“呵,竟然把包袱扔给我!”龙昊天心中暗骂。
虽然按照道理来说,凌飞尘的话没错。可问题是,如今这局面早就背离了决战的初衷。连你这样身份的人物都牵涉进来,却又为何在这种时候让我去得罪人?
不过,以龙昊天眼下的境界自然不足以去违抗凌飞尘。于是也只能以沉默来表示应允。
“龙公子,你的意思是?”夜雨霏来到了龙昊天面前,微微一欠身。
决战台上,慕容丹青就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那可是自己的师父啊!金刚境的存在。可如今,竟然为了救自己,却要去向一个焰天境的小年轻乞求。她想要一死了之,可一想到自己的师尊已然做出了这样的牺牲,便立刻把那念头给收了起来。
“妹妹,一定要替师父长脸啊!”
慕倾城如何不明白夜雨霏这一欠身的不易?这完全是把自己妹妹看得比自己的尊严更重要啊!
“姐姐,扶我起来!”慕容丹青的声音很低,不过语气却无比坚决。
慕倾城没有违背她的意思。解下自己的披风罩在妹妹的身上。而吞服了金雀楼的疗伤丹药后,慕容丹青的伤势已然痊愈了五成。这一刻,在姐姐的搀扶下很快便来到了决战台的边缘。
“龙公子!”慕容丹青冲龙昊天深施一礼,慨然道,“今日这一战,的确是我输了!无论你要我如何去做,我都不会违背,只求你不要为难我的师尊!”
她这话很明确,你龙昊天要我的命可以,但是不能因为我师尊有求于你,而提出有损于夜雨霏的条件来。
夜雨霏闻言心头一暖,回过头来很是温和地看了慕容丹青一眼。姑娘的眼泪在这一刻瞬间决堤,这是师尊今天第一次这样看自己。这一个眼神,竟是来得如此不易!
龙昊天对于女人的眼泪一直都比较发怵。即便是恨得牙痒痒,可面对面站着,一个大美女哭得梨花带雨,即便是铁石心肠都经不住几次洗礼啊!
突然,他灵机一动,既然凌飞尘可以甩锅给我,那我何不也同样把锅甩出去?
想着,他转过头来冲着赵临渊道:“赵楼主,但不知圣星楼的规矩,可有变通之法?”
赵临渊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好歹这一次圣星楼对你龙昊天不错啊!当时夜雨霏要攻击的时候,我们可是开启法阵来守护你。连我自己都差点搭进去。结果现在到好,凌飞尘给你压力你不好办,就接下去压给我,最终倒是我这东道主要去得罪人。
并且更加令赵临渊感到头疼的,乃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变通之法。生死战就是决生死,旁人不得干预,很是纯粹。今天这种事,虽然不敢说从来没遇到过,可至少这些年来真是闻所未闻的。
不过,赵临渊终究也是精于人情世故之人。他暗中揣摩凌飞尘和龙昊天的意思,多半还是希望宽恕慕容丹青的,否则为何要如此费劲地将决定权扔给自己?
而他自然也是不愿意轻易得罪千凰殿的。尤其是,真杀了慕容丹青,夜雨霏怎么可能放过自己?我总不能向高层请示,每天给我派一个金刚境级别的保镖。
最终,就看赵临渊干咳了几声道:“变通之法么……严格来说似乎没有。不过么,以我的记忆,倒是有一些先例可循。”
“说来听听。”龙昊天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一般来说么,就是约定一个时间,两人再战一场。只不过第一次落败那人,需要在开战之时让一定的招数;若是不愿让招,那么第一次落败之人在第二战里,就不得杀死对方,可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