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真佑眼眸泛红,充斥着血丝,盯着王昊。
他是陆家寄予厚望的年轻骄子,又有着阵法天赋,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在炎襄城中,不知是多少人羡慕,及倾心结交的对象。
只是,这一切,从在阵法师公会遇到王昊那一刻起,便宣告了终结。
阵法师公会的经历,对陆真佑来说,简直是场噩梦。
而这一切,都是拜王昊所赐!
现在,陆真佑整个意识,就只有仇恨,充斥着每个念头,每滴血液,只有将王昊踩在脚底,狠狠踏入尘埃,才能让这恨意得到倾泻、释放。
“我,要杀了你。”
陆真佑嗓音沙哑,低喘着粗气,脚步踏出,像是野兽般,向王昊狂奔而来。
嗬!嗬!嗬!
巷道中,回荡着一阵阵粗重的呼吸声。
“杀!”
陆真佑神色变得狰狞,嘶吼声中,身体猛地跃起,双手现出两柄寒气森森的短剑,犹如凶鹫搏兔般,对着王昊狠狠劈杀而落。
巷道中,寒风骤起。
王昊淡淡望了陆真佑一眼。
铿!
随着王昊手掌一挥,两柄短剑飞了起来,嗤得插入墙壁高处,犹自颤鸣不止。旋即,只见王昊右手五指一张,猛地按在陆真佑面门之上,按着他的脑袋,狠狠撞在了墙壁上。
砰!碎石飞溅,墙壁被撞出一个裂坑。
陆真佑脑袋被砸在墙壁中,满脸是灰,身体悬空而立,被按着脑袋,挂在了墙上。
“唔……”
感受到头颅中,鲜血流淌而出的温热,陆真佑像是骤然从梦中醒了过来,瞪大的眼眸中,仇恨被惊惶替代,流露出惊慌的神色,身体也是不禁随之颤栗。
直到此刻,陆真佑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太冲动了。
不说他自己一人,不该贸然来寻仇,就算他能借助家族之力,但王昊在阵法师公会受到如此青睐、重视,只怕也不是他所能招惹得。
就算陆家是炎襄城第一大家族,也不敢轻易得罪阵法师公会。
陆真佑后悔了。
但世上,可没有后悔药。
“喀嚓!”王昊按着陆真佑脑袋,向前一推。陆真佑只感觉自己整个头颅,快被碎石尘沙淹没,脸上一阵温热,也不知流了多少血,他想呼喊求饶,可刚一张口,大股尘沙涌来,吞了一大口,都吞到了喉咙之中,想喊,都喊不出来。
王昊,不会杀了自己吧?
陆真佑此刻心中,已只剩下悔恨。
“不要再跟着我,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我保证,你会死。”陆真佑耳边响起王昊淡漠的声音。
“唔唔唔唔……”陆真佑也不知道,王昊是否能看清他拼命点头,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眸中已尽是哀求、讨饶之意。
王昊五指一松,放开了陆真佑,转身离去。
陆真佑身体沿着墙壁软软滑落,神情颓然,瘫软坐倒在地。
……
夕阳沉落,云霞在空中铺展,染着余晖,犹如火焰一般,映红了天空,为炎襄城的屋舍、街道,及来往的行人,也是染上了血红的余晖。
黄昏日暮。
炎襄城,一座酒楼中。
王昊已摘取了帷帽,坐在一间包厢中,轻饮着茶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嘎吱。
门被推开,一名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一身素袍,戴着斗笠,身材虽不高大,却自有一股气度,风尘仆仆,看来是赶了不少路,眼眸明亮而又沉静,闪现着一抹智慧的光泽。
“四叔。”王昊喊道。
这名男子,正是王昊的四叔,也是王家的智囊,王溪。
虽然来了墨山宗,但王昊时常通过书信,与家族保持着联系。今天,也是趁着来到炎襄城,约了与王溪见面,一是进一步了解家里的情况,同时,也是商讨家族日后发展之事。
王家,当然不可能,永远局限在青阳镇。
“小昊,多日未见,你看起来更精神了!”王溪坐了下来,笑着说道。
“呵呵,四叔也是神采如昔。”王昊微笑说道。
清淡茶香弥散,气氛轻松。
王溪自顾倒了杯茶水,说道:“说起来,你这墨山宗大长老真传弟子的名头,还真好使。我们已成功在白雀城、老槐城盘下了商铺,如今,我们王家,明里暗里,算起来已有两座坊市、五座酒楼及一间药房,算是初步站稳了脚跟,有了根基。”
从王昊前来墨山宗之日起,王家便已开始逐步走出青阳镇的筹谋,并一步步布置实施。
白雀、老槐,正是墨山宗统辖下,除了炎襄城之外的另外两座城池。
炎襄城身为墨山宗治下主城池,势力错综复杂,多少双眼睛都盯着这里,要想立足,困难重重。经过商议考虑,王家也是决定先从白雀、老槐两城入手,先实现走出青阳镇的第一步,等今后根基稳了,再将目光对准炎襄城,也不会迟。
王家在白雀、老槐城谋划期间,王昊这个墨山宗大长老真传弟子的身份,也着实发挥了不少作用,为王家在许多事情上,取得了诸多便利。
关于这些事,王昊并没刻意隐瞒,想必张青虎也有所耳闻。
对于这些,张青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默认了。
不然,他又能如何?
其实,王昊的身份,也就是为王家进驻白雀、老槐城,铺了一条路而已,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开枝散叶,在两城之中站稳脚跟,依靠得是王家经营有方,齐心协力,及处事的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