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玉眉头一皱,随即亲自掀开了帘子往下看,只见下方一个身穿青衣的小厮正拦着马车
“你是何人,拦住本官的马车,是有何事?”张廷玉沉声问道。
作为皇帝的宠臣,他非常镇定,这样拦马车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总有一些人希望从他口中得知,皇帝最近的动作。
那小厮直接作揖,“张大人,我家主子有事请您一叙。”
张廷玉半疑惑不解,“你家主子又是何人?”
小厮开口,“我家主子张大人应该认识。”他张开了一只手,将大拇指蜷起。
张廷玉一看那不是四字吗?他当即下了马车,对小厮说,“还不赶快给本官带路。”
小厮一躬身,手一伸,“张大人请。”
张廷玉跟着小厮一同来到街边的一个茶馆内,上了三楼的一个包厢,他发现屋里坐着的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四贝勒,而是一名女子。
随即他又反应过来,想必这一位就是鼎鼎有名的安侧福晋。
“见过张大人。”敏宁起身后行了个礼。
张廷玉往旁边退了退,低下头赶紧说,“侧福晋的大礼,在下不敢受。不知道侧福晋来找在下有何事。”
敏宁张手请张廷玉坐下。
张廷玉坐在她对面,仍然不敢抬头看敏宁的容貌,刚才扫到的那一眼,让他觉得这一位安侧福晋真是年轻的很,一点也不像是二十来岁的妇人,跟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没什么区别。
敏宁招了招手,随即就有人过来给张廷玉沏茶,“张大人,这一次请你过来,是跟你商量一件事儿。”
张廷玉连忙开口,“不知道侧福晋所为何事?”
“听说皇上允许你可以单独航海经商?”
张廷玉立即道:“说来这件事还是托侧福晋的福,要不是听您的指示,在下也得不到这个殊誉。”
敏宁当即笑了,“都说张大人是个明白人,看来确实不虚。”
“侧福晋过奖了。”张廷玉仍然谦虚回答。
“好吧,我也不跟你多言了,你也知道航海非常赚钱,你拥有单独航海经商的资格,想必是没必要掺合进朝廷开的那个公司里。”
“侧福晋的意思是?”张廷玉不明所以,说实话这个经商权在他看来就是个鸡肋,他又不通商务,家里倒是有一些人奴才帮忙经营,但是航海贸易是一个陌生的领域,家里人从来没有涉及过,虽然得到了这项殊荣,但是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我的意思是我和你一起主办一个公司,我出船和货,你投一些银子,再聚集一些小官一同投到这家公司来……”
张廷玉“嘶”了一声,顿时明白这位侧福晋的意思,这位是想要收拢京中一些小官的心。
“这个……”张廷玉直接想拒绝,他一点也不想掺合进夺嫡之中。
敏宁看出了他的意思,张开手阻止他再说出口,“这件事我也不急,你回去想一想,多问一问老大人。”敏宁口中的老大人是指张英,她这一次不仅想将一些小官收到手中,更是想将张廷玉纳入手中。
张廷玉以为帮了她一把,就能够还掉人情?晚了,上了她的船哪容易再下去!
张廷玉出了茶楼后,敏宁朝着窗下望见他上了马车离去,等马车消失以后,她才笑了笑。
没指望一次性将张家收到手中,只希望能够让他们在夺嫡中即使站在中立位置,稍微倾向于他们就可。
张廷玉回家后神情非常凝重,张英正逗着鸟儿,自打见朝廷的银子还了,四子身体也有了好转,他心情也好了起来,心情一好,身体也就好了,培养了新的爱好,就是提着鸟笼子跟个平常老头一样上街。
逗鸟的时候瞥了一眼儿子,看着自己儿子这模样,就开口问他,“这是怎么了,朝中又发生什么事?”
张廷玉摇了摇头,坐在张英身边,随后低着声音将刚才的事情全都说了。
张英人老成精,自然知道这一次朝廷组建商贸,其实占大利润是朝廷、宗室和高官,就算商人也是陪跑的,那些真正生活困难的底层官员根本赶不上这趟好事。
原来四皇子是瞄准了这些小官,也是,皇帝眼看着还身体强壮,最起码还有十年好活,那么这样算来的话,十年后这些小官应该都往上升了,或许有那么几个漏网之鱼走入朝堂。
有资格上朝的最起码也是三品,到时候这些人可都是四皇子的助力。
“父亲,你说儿子该怎么办?”张廷玉向张英求助。
张英哼了一哼,“还能怎么办?人家不就跟你规划好了吗?这事不用管,咱们只投些银子加入那个什么公司就是。”
“可是这样一来,不就跟四皇子绑在一起了吗?”
张英不再逗鸟,而是转头看自己的傻儿子,“你真是傻,你三弟就在四皇子侧福晋手下干活,你是四弟也在侧福晋的医院住着,你早就被打上四皇子的烙印,现在还想逃脱?”
“父亲……”
张英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提着鸟笼子往门外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回过头来交代了一句话,“对了,这事就按照那位说的来办,太子看着有些危险了。”
张廷玉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有些惊惧。
虽然知道太子地位不稳,但是没想到会从自己父亲这里听到这么惊悚的消息。
目前看来并没有异样啊,想到皇帝刚回京时,招了父亲过去叙话,莫非就是那些皇帝透露的口风?
张廷玉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