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剑术?
鸿都学院的一名剑术教授曾说,剑术惟手熟尔!人类修真历史已经快五千年了,每一招剑术都是前辈武者千锤百炼而最终流传下来的。那些基础剑术反反复复就是那三十六招,无数修真者都会,可为什么有人的剑术高明,有人是剑术宗师,有的却是低劣至极?
惟手熟尔!那留着山羊胡子的剑术教授最是喜欢强调这一句话。勤学苦练才是成为剑术高手的唯一途径。
而另一位鸿都学院的剑术教授却是另外一种说法:剑术之要在于快!天下剑术,唯快不破。
章布一直觉得两位教授说的都很有道理。
章布一直非常勤学苦练,他的基础剑术也练习的极为扎实,让所有的剑术教授都视为模板,在鸿都学院内,他就是公认的剑术第一。
他甚至都认为自己对于基础剑术的理解应该已经和帝国那些闻名遐迩的剑术名家相差无几了,所差的也就仅仅是力量速度,当然还有合适的时机让他可以成名。
可今日刚一和王天赐交上手,他就发现他错了!
王天赐那几剑也都是基础剑术,可无论是单独拉出一招,还是招数与招数之间的连接变化,王天赐对于这些的理解显然远远在于自己之上。他内心震撼之余,也伴随了一阵明悟。他知道过了今日,剑术的另外一个层次已经向他打开了大门,而讽刺的是,是一名他一向看不起的世家子,而且还是小他十几岁的世家子帮他打开了这扇大门。
可偏偏今日真是不好过!
他在退,他一直都在退,他一直左支右绌快速挥舞着他手中的那把银松木剑试图打断对方的攻击,可一直都没能碰到对方的长剑。
他已经快要退无可退了!再退,身后就是鸿都学院的银明池,他丢不起落败再加落水的耻辱,他心知怕是对手就是算计好了逼他落水。
他着急焦急,他虎吼连连,他的额头早已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细汗,然而却依然被对手牢牢压制,他的任何动作都是被动的,都好像已经被王天赐算计好了一般,只余退后一条路子可走。
而围观的众人也都已看出章布已经无力回天了。
“这就是他娘的号称鸿都学院三杰之一的章布?这就是他娘的号称鸿都学院剑术第一的章布?就这水平?这鸿都学院可真够水的。”就有人早已嗤笑嘲弄起来。
“那你也得看对手是谁呀。”立马边上有人反驳道,“对手可是一剑倾城王天赐哪!”
“一剑倾城王天赐怎么了。”开头说话的那人继续说道,“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剑术再高能高到哪里去,能和卫爵士相比?能和裴爵士相比?”
“那自然比不上卫爵士裴爵士这种帝国剑术名家,可天下有几人能比得过卫爵士裴爵士?”接口的人道,“你吹的这么能,你行你上啊。你要是能在王天赐剑下走够三十招,老子就服你。”
“老子不上还不能说吗?”那开头说话的大汉立刻脸红脖子胀地吼道,“老子就骂他章布剑术稀烂了,怎么地!你有种,你去挑战人家王天赐啊。”
“老子又没说人家王天赐剑术不高。”
就在围观人群都认为章布败局已定,甚至都有人开始高声为王天赐欢呼时,突然之间,只见章布先使了一招“借花献佛”。这是一招右手迅速换到左手,然后紧接着转身弯腰旋转的剑招。
王天赐轻声“咦”了一声,手上却毫无凝滞,身形晃动间,也不见手臂怎么摆动,手腕一抖间,手中长剑陡然斜劈,所劈之处恰恰是章布长剑不能阻挡的地方。这一招唤做“劈波斩浪”,只不过在王天赐手中使出来却不是经典的直上直下,用在此处,立刻引起旁观者一片喝彩之声。
然而就看章布那招“借花献佛”力道还未使劲,就仿佛背后长眼一半,一招“龙游四海”,身形顺着那旋转的脚跟力量,瞬间朝左边窜出数丈,直接摆脱了王天赐的长剑笼罩范围。
“好!”
“漂亮!”
“章学长好俊的身手!”
围观的修者大多还是鸿都学院的学员,从一开始章布被王天赐占得先机进而步步退后,这些学员的脸色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看,有些甚至已经胀得满脸通红。甚至有人不堪忍受这种近乎羞辱的场面和旁人的奚落,早已恨恨拂袖嘴上骂着不知是王天赐还是章布而离开此处。此时他们看到章布犹如神来之笔一般连使两招,终于摆脱先前被动局面,于数丈处站稳脚跟重新摆开剑势,哪里还不高声欢呼。
只有几个人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银明池旁布满了垂柳,春日之下,一树树嫩绿的柳枝随风摆动,让这里成了很多修者休闲的去处。昨夜一场不大不小的春雨过后,地上散落了犹如春风裁剪过的片片柳叶还间或夹杂着些许碎枝枯叶。就在这环池的碎石铺就的小路上,一名身着粗布杂役服饰的高大年轻人正拿着一把扫帚认真地打扫着这些碎枝落叶。
谁也没注意到他。
谁也不会注意一个杂役,一个扫地的平民杂役。修者自然有修者的尊严,再落魄的修者也绝然不会干这种平民才干的活计。他们中的很多人或许会在高品修者面前阿谀奉承,会在世家高门修者面前卑躬屈膝,可绝对会在平民面前趾高气扬不可一世。
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阶层!
这种差距还要远远高过低品修者和高品修者的差距!
再富有再出身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