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银甲小将正是孙致平,当初参与过蛇灵山之役,算是李泽轩的老相识了!
过了这么长时间,他已经从一个小小的头目,提拔成为殿前带刀侍卫了,也算是官运亨通!
百姓们听孙致平说李二会亲自处理此事,也不好再闹下去,纷纷依言退了出去。
书院的一众学生没有退,李恪此时凑到李泽轩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李泽轩轻轻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孙志平此刻也顾不上跟李泽轩寒暄了,他看向崔家一众人,大声道:“圣上有旨,崔家东郡公崔君绰,主母王氏,立刻入宫觐见,不得有误!”
崔君绰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他千盼万盼,可算是将宫里的人给盼来了!朝廷审判崔家总比百姓审判更好,毕竟朝廷会讲道理,愤怒之中的百姓是很难讲道理的。
“这位将军,王氏在一刻钟前已经自尽,老夫去跟你走一遭吧!”
崔君绰上前道。
说罢,他回头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王氏,虽然这女人委实可恶,甚至一度将崔家拖入yú lùn的深渊,但无论如何,她都是崔家曾经的主母,给她保留些体面,就是给崔家保留体面!
孙致平皱了皱眉,他顺者崔君绰的目光望去,就见一衣着华丽的妇人,躺在血泊里,旁边还放着一把沾染了鲜血的剑,沉默片刻,他摇头道:
“东郡公,不是末将不通人情,而是陛下派末将来之前亲自交代过,不论如何,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必须将您和王氏请进宫!来人!准备牛车,将王氏的尸体运入宫中!”
“是!将军!”
孙致平话音落罢,立刻有两个军士上前一步,去抬王氏的尸体!
“你!孙将军可否通融通融?”
崔君绰忍不住要发怒,但想到崔家如今的处境后,还是忍了下来。
孙致平摇了摇头,那意思不言而喻。
于是,崔君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禁卫,将王氏的尸体抬走,鲜血流了一路。禁军中大多数人都被是上过战场的,对于尸体和鲜血,他们倒不会去畏惧。
但炎黄书院的学生们就不同了!
他们之中绝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见到死尸,第一次闻到这么浓重的血腥气,许多学生都弯下腰吐了起来。
李泽轩倒没有说什么,他觉得让学生们早点见见血光倒也没什么不好,指不准他们其中某些人将来还要上战场呢!
“东郡公!您也请吧!”
王氏被装上牛车后,孙致平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囚车,对崔君绰说道。
没办法,李二给他下了死命令,一共只有半个时辰,他总不能让崔君绰跟在马屁股后面跑吧?或者让崔君绰单骑一匹马跟在后面?那要是人犯跑丢了,他还怎么交差?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囚车更靠谱了!既保证了速度,又能保证人犯不逃跑!
反正在孙致平看来,崔家这次是绝对不可能翻身了,也没必要去畏惧崔君绰的身份!
崔君绰面色变了变,犹豫片刻,他终是叹了一口气,朝着囚车走去!
上囚车前,他目光复杂地看向李泽轩,道:“老夫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成为阶下之囚;老夫更没想过,会败在你的手里!永安侯,老夫终究是小觑了你!你是世家的变数,也是我大唐的变数!”
李泽轩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淡淡道:“东郡公不是愚笨之人,应该明白,崔家有今日之结局,不在于我,而是在于崔家之人不懂敬畏,作恶多端!”
崔君绰闻言,仰天一声长叹,然后登上了囚车。
孙致平挥了挥手,禁卫军很快便退出了崔家后院,这时,他才有时间跟李泽轩打招呼道:“侯爷,圣上之令急如火,末将来日再与侯爷寒暄,今日就先走一步了!”
“孙将军且慢!”
李泽轩笑着抱拳还了一礼,指了指院子墙角那十几个被绑起来的百姓,说道:“这些人全是在刚刚的混乱中趁机盗窃财物、猥亵侍女的不法之徒,他们被本侯的学生给绑了起来,现在劳烦孙将军带人将其送至大理寺吧!”
孙致平有些惊讶道:“竟然还有这等事?有劳侯爷帮忙擒获这些歹人,末将会在圣上面前如实禀告,为侯爷请功!”
李泽轩摆了摆手,道:“不必了!这些跟本侯没关系,全是书院的学生们所为,如果要请功,也该给他们请功才是!孙将军你还是快些回宫复命吧!”
孙志平恍然惊醒,连忙道:“那末将留下二十个禁军,帮侯爷将这些人犯押至大理寺,末将先行告辞!”
“嗯!”
李泽轩点了点头,孙志平则带着崔君绰和王氏的尸体朝着皇宫奔去!
站在囚车里的崔君绰,路上会不会被老百姓扔菜叶子、臭鸡蛋啥的,那就不知道了,李泽轩也不关心这个,现在要考虑的,就是善后的问题了!
“今日你们表现的很好!若不是你们从中制止这些人为恶,今日必将会有更多的无辜丫鬟而受害,那时候我将会成为罪人!你们能谋定后动,并随机应变,我很欣慰!炎黄书院的这一届学生,我都非常满意!你们是书院的骄傲!”
李泽轩转过身,看向这群风尘仆仆的少年,想到刚才要不是他们临时组织起来维护秩序,估计那些混进人群的地痞无奈就会趁乱为所欲为!那些人一旦失去了规则约束,什么恶事都能做的出来!于是,他一脸欣慰地对学生们说道。
不是谦虚,也不是做作,他是真心感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