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却看不见忧伤,花开得灿烂却看不见没好,当世界末日来临之时,我只是傻乎乎的逃亡者中的一个,可我怎么逃也逃不过老天爷的股掌。
我试着去品尝末世中生存的味道,但时间从来都不会怜惜任何人,就算我不放弃,依然努力的去找寻曾经文明的生活,但末世就好像被时间抛弃了,无论你做出多大的改变,无论你拉上多少人去与你一起改变,但末世就是末世,就像一个残破的蜘蛛网那样挂在充满核辐射的房间角落里,给你带来的只不过是更多的痛苦和绝望。
以上摘自某个在末世挣扎了半年的文青笔记,黄耀坤发现它的时候,觉得逼格够高,便留在了身边,尝试着学着文青的方式说话。
所以黄耀坤说的很慢,把他后世经历的种种磨难事无巨细地告知眼前这个女人。
女人起初是嗤笑连连,认为黄耀坤疯了,接着便逐渐平复下来,右眼皮有一下没一下地跳着。
一个小时过去了,黄耀坤还在侃侃而谈,眼神陷入了回忆之中,女人的右脸颊却开始抽搐,喉咙吞咽着口水,两个小时过去了,女人手中的枪口已垂下,浓黑的头发变得油光发亮,冷汗正逐渐侵蚀着她的胸襟,三个小时过去了,女人放下了左手的针筒,捂住了右眼,左眼中透着想要辨别真伪的光芒,三个半小时过去了,女人挥舞着手枪,咬牙切齿地嘶喊着:
“别说了,别说了!”
黄耀坤停止了述说,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任何人,结果一说出来发现自己的口才还不错,至少才说了头两年的事情,就已让眼前的女杀手陷入了崩溃的绝境。
“别动!”
女杀手用枪对准他,呼吸有点急促,不过颤抖的牙齿出卖了她,她哽咽着不知道说什么,站起来深深地瞅了黄耀坤一眼。
“让你多活两天,两天之后,如果你说的一切都没有发生,那你会死的很惨,很惨!”
女杀手来的快去的也快,脸让黄耀坤问“女英雄高姓大名”的机会都不给。
黄耀坤伸了伸僵硬的右掌,捡起女杀手遗落在床上的针筒,若有所思地拉开冰箱门,把针筒放进了冷藏室内。
5月12日的晚上,黄耀坤做好了1273份盒饭,这些被他加了料的盒饭装上了范有方的三轮车送进了对面。
18时58分,大会议室内传来一阵呼噜声,某位没有吃上盒饭的监控中心干警发现了异常,一回头发现倒了一地的人,一种大难临头的危机感让他发出了一生中最高亢的尖叫声,惊恐中朝外边跑边高声呼救,大厅里横七竖八倒下的警察睡得非常香甜,呼噜声此起彼伏,监控员不知道该打110还是120,最后拨了个119过去想要兄弟单位的人赶过来救人,结果电话不通。
19时20分,120急救车来了十辆,仍旧无法一次性转移这么多人,整个大市警察局内乌拉乌拉的声音此起彼伏。
20时09分,从分局赶来的警察问清楚情况后立马包围了范哥农家小炒肉。
20时34分,接到电话后诚惶诚恐的范有方从家里撵过来,领着警察去一条街外的出租屋找大厨杜天德,同时另一批警察去找二厨、墩子、杂工和服务员小曾。
20时42分,警察破门而入,并未找到杜天德,意识到出了大事的警察开始对杜天德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厨子进行排查。
21时46分,医院里传来好消息,昏睡中的警察在洗胃后清醒了一批,但普遍四肢无力,无法起身。
23时37分,失踪了大半个月的牛大满在老家被抓捕,据突击审讯中的牛大满交代,大半个月前的一天晚上,他被人打晕,醒来后发现被脱得精光扔到了荒郊野外,手中有一封恐吓信,落款是汉安大名鼎鼎的梅帮,牛大满原本想要报警,结果还没找到派出所就被一蒙面人再次暴打,好不容易趁着蒙面人不注意逃走的牛大满三魂七魄丢了一半,吓得连夜扒火车皮回了老家。
家里人原本也想报警,结果当天凌晨又接到自称梅帮人打来的恐吓电话,老实巴交的父母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不去惹这些惹不起的社会分子,便没有再在此事上纠缠,原本准备伤好了去沿海打工的牛大满,没想到在家待了不到一个月就被警察找上了门来。
这件事反馈回来的消息让还能上班的警察们震惊,这是一个计划好的为了对付大市警察局的阴谋,可唯一想不通的是,那个叫杜天德的胖子,为什么只是让警察们暂时失去行动能力,而不是。。。。。。咳咳。
深夜23时55分,一辆挂着汉安牌照的五菱宏光面包车从滨河路南头行驶过来,来到汉河广场后,车子停进了广场旁边的露天停车场里,黄耀坤交了钱后又给了守门老头一包烟,说好凌晨两点过来取,便换了紧身的防鲨服,外面套了一件风衣,背着帆布挎包来到了河堤边。
大半夜的12点过,汉河边上还有喜欢夜生活的汉安人在游荡,黄耀坤走到汉河水上乐园的门口,敲了敲保安室的窗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打烊了,明天请早啊。”
“赚水钱不?”
“。。。。。。”
里面一阵沉默,等了一会儿听见一个人起身的动静,拉开昏黄的灯推开一扇小窗户,披着保安服的中年人打量着蒙头遮面不似善类的黄耀坤,低声问:
“你能出多少?”
黄耀坤比了个二的手势,保安摇了摇头,不过眼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