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日子会很难过的”,王一男情真意切的对孙院士说,就差洒下同情的泪水了。
最后这个理由彻底的打动了孙院士,为了一个二十年都不一定能完成的虚无缥缈的计划赌上自己余生的学术生涯,再笨的人都不会做这样的选择。
于是在主张量子计算的专家们高歌猛进,形势不是小好,是一片大好的时候,王一男和孙院士,上次还吵得不亦乐乎的俩人,形成了新的同盟,所以,学术上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和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啊,这个三观不对,只有永恒的真理!
会议最后一致通过,将量子计算机作为华国下一代计算机技术的重点突破方向,科技大学的潘教授也顺理成章,成功的拿走了最大一块蛋糕,毕竟,发射卫星可是超级一个烧钱的事情。
王一男也不能白来一趟啊,作为不反对的交换条件,王一男和孙院士联手也切下了一块不小的蛋糕。
心满意足的从雁栖湖会场回来,王一男决定把这个超导计算机项目,交给孙伟负责,这个隐隐算是容与公司除了王一男和李文静之外的三号人物,也该出来独当一面了。
回到周慧家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天黑了,看见王一男进来,周慧心里有些打鼓,她问王一男,
“到现在还没通知去领事馆签证,今天肯定是不可能再去了”,
“问题是明天就要出发,签证还没着落,是帝都大学的小助理办事不靠谱呢,还是王一男的名号也不怎么管用?”。
王一男一想也对啊,总不至于明天早上去签证吧,机票可是明天下午的,那也太紧凑了吧。
王一男连忙给帝都大学的小助理打了个电话,气势汹汹的王一男没说两句就把电话挂掉了,看起来有点发愣。
“怎么啦”,周慧问到,
“是不是明天走不了,要改期了?”。
王一男摇摇头,“不用去领事馆了,明天下午咱们直接去机场跟小助理会合,签证已经搞定了,她以为我们知道,就没说”,
周慧傻眼了,“啊,我还从来没听说过人不去可以搞定签证的”,
“所以,大家都说签证很难,那也的看是谁的签证对不对?”,王一男很是臭屁的说。
第二天上午,王一男和孙伟仔细的沟通了新的超导计算机芯片方案,
“正好了,你们两人都姓孙,跟本家合作应该顺利一些”,
王一男专门叮嘱,“一定要以我们为主,以市场化为主,不行的话,用钱开路”,
“别误会啊,不是让你行贿,有分歧的话你记住一条原则,学术上的、非核心的分歧,无所谓,咱们可以让步”,
“如果是核心问题,涉及到咱们的市场化大计,一定要坚持,不行咱们就追加投资,自己分成子项目来做”。
“明白了”,孙伟说,“老板,你坚持用ar体系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是的,ar体系不一定比阿尔法体系优秀,但是,用的人足够多,这一个理由就够了”。
孙伟的能力,王一男还是很放心的,要知道,使用哥德尔系统只能找到五个缺陷的电路设计高手,整个蓝星估计也没几个吧。
王一男一行三人登上飞往拔黎的航班,十一个小时之后,当天晚上,他们将会到达戴高乐机场。
拔黎高等师范学校会派人在机场迎接,并把他们送到酒店,当然免费旅游的事情是不存在的,周慧可以开开心心的去香榭丽舍大街买几个包包,而法兰西的一堆科学家,已经摩拳擦掌,等着王一男的到来呢。
“放心,就算是石头我也会榨出油来”,这句话,应该是高等师范学校学者们的心里话吧。
除了拼命想从王一男脑子里挖出只言片语的法兰西学者们,还有别的人也在等着王一男的到来。
在比利牛斯山脚下,一个人迹罕至的小山村,一名戴着眼镜的长者站在一间破旧的小屋门口,他的头发已经掉光了,看不出具体年纪,长者看着山顶亘古不化的积雪,嘴里念念有词,
“是什么让你在丛林中找到这条唯一的小径?”,
“陶的技巧还是那么娴熟,充满了天才和智慧,但是仅仅依靠天才和智慧,可找不到这条隐藏的小径”,
“曾经无数次,我在迷雾中看见一些上帝的杰作,我从未想过真实的智慧,竟然是如此的,丑陋”
“是的,就是丑陋,丑陋到人类无法忍受,更不能理解那些杂乱和丑陋中所蕴含的美”,
“我花了毕生的时间,尝试着用人类的语言,数学的语言来描述这些丑陋的、真实的智慧”,
“告诉我,孩子,你是不是也看到了这些丑陋”,
“你错了,孩子,你拼命用美丽和巧合去修饰,但是真实的智慧,就是丑陋啊”,
“就像蚂蚁”,
在破旧小屋里,桌上是一本打开的期刊,,翻开的那一页,赫然是王一男和李文静的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