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雍笑了。“这是你兄长诸葛子瑜托我带来的家书,你不必多心。”
诸葛亮接了过来,看了正好上面的封泥,的确是兄长诸葛瑾的私印。他刚准备打开木盒。简雍伸手按住。“我临行之前,子瑜特地关照,让你私下拆看,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我想我也算是别人,所以你不宜让我看到,还是带回去,方便的时候再看吧。”
诸葛亮眼神微闪,将木盒收起,又向简雍致谢,这才转身离开。简雍送到帐门前,看着诸葛亮步履矫健地离开,眯起了眼睛,神色有些古怪。副使刘修跟了过来,轻声说道:“先生,能成吗?”
简雍回头看看刘修,没吭声。他回到帐中,靠着案几坐了一会儿,摇摇头。“德然啊,你待会儿出去走走,想办法打听一下公孙续的大帐在哪里,尽可能和他见一面。袁谭吞并幽州之意甚明,不可能讲和,公孙续却是可以成为盟友的。他跟着孙将军这么久,多少应该能听到一些消息,了解一下,对我们接下来的谈判有好处。”
刘修点头答应,转身出去了。简雍仰靠在凭几上,仔细回想着与孙策见面的经过,每一个细节都不敢放过,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有助于揣测孙策此刻心思的端倪。幽州战事一触即发,孙策的决定影响甚大,刘备刚刚做了一次黄雀,他不想给孙策这样的机会。
诸葛亮站在不远处,隐在一顶帐篷后面,看着刘修走了过来,笑着迎了上去,拱手施礼。刘修刚刚看过他,有些惊讶,连忙还礼。
“足下这是要去哪儿?”
刘修有些不安,看看四周。“随便转转,随便转转。”
“哦,那倒也是,春暖花开,葛峄山风景正美,是个游览的好季节。幽州现在还很冷吧?”
“对对,幽州要到四月末、五月初才会暖和些,现在还很冷。”
“是啊,每次想到家兄在幽州游历,我都非常担心他的身体。他受不得风寒,稍微冷一些就咳嗽,当初劝他不要去幽州游历,他就是不听。足下可曾见过家兄,他现在还咳嗽吗?”
刘修有些窘迫,眼珠转了转,强笑道:“哦,好多了,好多了。”
“是么?那可太好了。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名医?”
“这个倒是没听他说,只知道他现在虽然还咳,却不算严重。”
“是这样啊,那就多谢了。”诸葛亮拱手致谢,转身告辞。刘修刚刚松了一口气,诸葛亮又折了回来。“有件事,我可能要提醒足下,你出去转转可以,不过尽量不要与白马义从见面,更不要让公孙少将军知道你们来了。”
刘修心中一紧。“为何?”
诸葛亮一声轻叹。“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虽说公孙将军之死与刘渔阳无关,可是刘渔阳与公孙将军称兄道弟,有同门之谊,公孙将军战死时,刘渔阳作壁上观不说,还趁机取了安次城,如今更是将公孙将军的部属收为己有,公孙少将军岂能没有疑心?他年轻冲动,万一一言不和,伤了足下,岂不遗憾,就连孙将军都过意不去。”
刘修本来就有些心虚,被诸葛亮这么一说,心里更没底了,面色变了几变,强笑着点点头。诸葛亮拱手告辞,快步走了。他回到中军大营,走进中军大账旁边的斥候营,找到一个相熟的细作,将木盒递给他。
“你帮我看看,这木盒里的东西有没有被人调包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