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那次,是国君外出,派人传话于她,让她去寒山相见,自己才去的,去后带路的人却突然不见了,她没找着人又迷路了,才会在外呆上一天未归。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饿死时,国相找了她,自己饿得走不动了,全身无力,国相便背着她走。这么明晃晃的算计,她坚信千月一定会相信她的清白,所以她无需向他作任何解释,她一天一天地等着,等千月想明白。可是到头来,千月不但没想明白,还搭上了好心救她一命的国相。此时就算她再无知,也明白自己被人暗算了,而国相,却是最无辜之人。
听着倚兰殿每晚传来的歌声,她由最开始的心痛渐渐变得麻木了,原来独守空房的滋味真的不好受。但她的性子就是如此倔,千月越是这般,她便越是不想向他作任何解释,她不想连自己最后的尊严都没有了。她没做过的事,她不想低三下四。此时她依然相信千月总有一天会想明白的。
相对于冷宫的泪依,连城的日子稍微好过了些,他听到国君不再独宠国妃时,竟然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了一阵欢喜,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那阵感觉。
一次宴会,趁国君大醉,他避开了所有的人,到冷宫里来见她,泪依为了避嫌,硬是门都没有开,隔着大门与他说着话。他那句到口的:“我带你走吧!”硬是没有说出来,他知道现在不管国君如何,泪依是不会跟他走的。
房里的泪依隐隐觉查到了连城的用心,但她从来对连城除了欣赏外就没其它。连城坐在屋檐下,她就坐在房间里,二人就这样坐着,一直到夜半,最后连城失望地走了。
时间一天天过着,转眼便到了冬猎日这天。出奇地巧,她与国相又相见了。连城看着对面消瘦的女子吃了一惊,满脸的心痛。他不由地抬起手来,抚上了那张让自己心痛的脸。泪依不由得泪流满面,她知道为什么国相会有这样的举措,而自己心中的委屈,在这一刻全化成了泪水,汹涌不止。
“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们眼中,到底有没有孤这个国君。”一个声音响起,二人侧过脸一望,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连城看着暴怒的千月,淡淡地说道:“你若无法好好待她,便放她走吧!”
千月气得脸色铁青:“孤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来说话。”说完走了过来,毫不怜惜地用力抓起泪依的手便走了,连城愣了半晌,追了上去。
泪依看着上位一言不发的男人,曾几何时,她是这男人的命,他待她甚至远胜过了他自己的命,而今,一这切都不复存在了。
千月看着脸色苍白的她,心里十分不忍,但最后还是硬下心来,招呼边上的宫人端来一盘生肉,道:“你吃下这盘生肉,孤从此以后便再不疑心,会待你比往夕更好。“
后者泪眼汪汪地看着千月,心中一阵绝望,她与千月的感情,纵使吃下眼前那团鲜血直冒的肉,也是回不去了,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无论多努力也是追不回来了。
连城随后赶来,怒道:“你别太过份了,我与她清清白白,你怎能如此待她?”
“你闭嘴!”千月转向泪依,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吃下眼前的东西,以前的事,我不再追究。”
二夫人也来了,她看着那位楚楚可怜的美人,这个曾经万千宠爱集一身的女子,如今可算是身败名裂了,可是国君竟然还舍不得杀她。
“国妃娘娘,您自醒来后,从不食生肉,而国相是此生都未食用过生肉,你如此这般,可是在告诉众人,你与国相有着不可告人的关联?”
千月瞬间脸色苍白,他是国君,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么会容得下自己最爱的女人心里有别人。
“你吃是不吃?”千月苍白的脸上闪过一道悲凉来,语气不由得加重了。
泪依单薄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眼里的泪水瞬间流了出来。
“你不用逼她,我来吃!”连城走上前来,修长的手指便往那鲜血直冒的血团抓去,泪依抬手挡住,她看着上面的男人,道:“我可以吃,但国君可否应下我一件事?”
千月的脸色缓了下来,想都没想,便道:“好!”
后者没有说话,抬手拿起盘里的生肉,闭上眼睛,忍着翻滚的五脏六腑硬往下咽,好几次想吐出来,却还是死撑着咽了下去,她目光呆滞,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就那样毫无生气地把肉往嘴里塞。
“别吃了!”连城抓紧她的手,满眼心痛看着她,道:“为了一个疑心病这般重的男人,值吗?”
泪依甩开他的手,眼泪不住地往下掉,以往,她无论多苦多委屈,都想要留在他身边,毕竟这个男人,惜她如命。她一直安慰自己,千月只是生气了,过些时候便好了,她一直等,想等到他想明白回过身来找她时。然而等了这么久,他不但没想明白,对她的误会还越发深了。她累了,在这一刻,她下了决心,她不想再等了。
千月看着殿中的女子,她那绝望的眼神看得他害怕,自己好像已经错过了些什么,纵使现在想抓,似乎也已经晚了。
泪依把最后一口生肉吞下肚中,道:“现在满意了?君无戏言,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说完便失魂落魄地朝着殿外走去,踉跄的步子,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就快要走出殿外时,她终于撑不下去了,身子软软地倒了下来。千月赶忙起身往下走去,一个身影比他更快,连城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