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岳这话有毛病么?
似乎没有。
虽然口上说着同气连枝,然而实际怎么样,其实都心里清楚。钟岳见到老芙姨不说话,就说道:“姚大家真的在闭关?”他还是有些怀疑这个说辞的,因为在他看来,姚凝脂还没凝墨入道,闭关?有必要么,天大的事,也是人命关天重要啊。
“真的,这会儿姚大家真的不能被打扰。”
钟岳也不知道姚凝脂这是在故意避风头,还是确如其实。
“在等两天吧,等姚大家闭关出来。如果真是人为的绑票,他总是有目的的,必然会联系我们。”
钟岳凝重地说道:“坐以待毙?”
老芙姨不说话,这样确实不像那么回事情。
“既然姚大家不出来,那我今日走出这十三桥,去寻人,总不算违例吧?”当初身上的寒毒确实会影响到钟岳的行动,不过现在过了将近半个月,体内的余毒几乎没多少影响了,只是之前没什么事情,钟岳也懒得走出去,毕竟现在他已经不是当初那种可以随时回到系统之中的状态了,在这清晖画楼里,虽然无聊,但好在安全一些。
凝墨一气诀在这几日的尝试下,也能够成功的将第一篇的泼墨法运转周身了,只是钟岳总感觉那里不太对劲因为按照一气诀上的内容,这与天地间墨韵建立起联系后,会累积在体内,然而他根本没什么感觉,这积墨法也无从下手了。
这翰墨境都没踏入,行走江湖必然是风险极大,普通人啊,这还不是个法治社会,肯定是危险重重,但是这一次必须要走出这扇大门了。
“你要干什么去?”
“要人。”
“找刘星河去要?”
钟岳看着芙姨那眼睛,说道:“芙姨您明知还顾问?”
“……”
芙姨沉默了。她也知道这事情八成是刘星河所为。
“注意分寸和安全。”
钟岳下了楼,“周张萱。”
“先生。”
“召集清晖所有带把的,就说有人抢了我们十三桥的女人,若是个男人,就跟我去抢回来。”
周有些敬佩地看了眼钟岳,点头道:“是。”
“他确实很佩服钟岳,薛媛和钟岳有过节,居然在大是大非面前,还会挺身而出,这个先生,真的算是拜得值得了。”
不多时,将近二十个青年便站在了通厅之上。
钟岳整了整衣裳,说道:“随我过去要人。”
通厅之上,闻讯得知消息的那些画斋学徒们,看着平日里被她们唤来呼去地干杂物的画童,在不器顾问的带领下,居然为了薛媛师姐去鬼阁要人,也是心中有些感动。
若是姚大家不出面,如果钟岳不站出来,估计现在她们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了。因为薛媛失踪了,意味着下一个失踪的人,很有可能落到她们头上。
关键时候,姚大家不主持大局,还得是钟顾问靠谱……
……
……
汴河上热闹起来。
“听说十三桥来了个姚凝脂的姘头,前些日子连刘星河都碰了一鼻子灰。”
“是啊,喏,这会儿带着人,正跟疯狗似的朝鬼阁去呢。”
事情其实很明朗。
正如老芙姨所说,如果真是一般的绑票,那么其实早就该来送消息了,至少得告诉他们要多少钱,然而音信全无,那么除非是薛媛真的遭遇了不测,要么就是对方就是在等着钟岳上门。
而以清晖十三桥和云宫的关系,钟岳相信,前者的可能性很小。
一条长河,两岸画楼书斋无数。
这些日子,都在传着这位神秘的钟顾问。
不是因为别的,姚大家的眼光多高,中州之人皆知,然而钟岳在清晖的身份超然,明显出乎所有外人意料,这就让不少男人羡慕嫉妒恨了。
这清晖美女如云,就算在里面当个画童,都是得严挑细选,当然画童身份太低,也不是人人都甘愿做那《唐伯虎点秋香》里的那种华府书童华安之流。
也没有那种才华,能让清晖画斋里的画师对他们一见倾心,不过钟岳在清晖的地位,则是让狼友们羡慕不已。
“在清晖有姚凝脂还有十三桥关系在,刘星河是吃了瘪,但是到了四桥,这可是入了龙潭虎穴了,这小白脸,他何来的勇气?”
不少沿岸看过钟岳真容的,确实不得不承认,这年轻的少年长得好看,所以小白脸这个词便夹杂着浓浓的妒意,甩上来了。
“先生,打听到薛小姐之前确实去过鬼阁。”
“能请那人来作证?”
周摇头说道:“不可能的,这关系到名誉问题,而且就算他敢站出来作证,您觉得刘星河就会认账?”
钟岳皱眉道:“既然他等着我们上门,意思就是不怕我们知道,不然也就不会做事这么露马脚了。”
“咱们这样是不是中了他的套儿了?”
钟岳眯缝着眼,“那就得看看谁沉得住气了。”
……
……
金梁晓月叩鬼关,
道场普渡妥幽魂。
汴河到了四桥处,由于河床在此处起伏不定,时不时有旋涡形成,中州人称“鬼来涡”。古时有不少舟船行到此处折戟翻船,被船工称之为河上鬼门关,后来四桥画楼鬼阁在此开山立派以后,这条支流河道就再也没有船舶航道了。
钟岳带着周、张萱走至此地,不少汴河之上的画师、书家都远远地尾随在后边,想要看看这清晖小白脸如何铩羽而归。
“清晖钟不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