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古筝大师把琴弦比作心弦。
众人费解,认为那是胡扯,瞎掰。
琴弦怎么可能与心弦混为一谈呢?
大师说:当心弦与琴弦同步的时候,弹奏出的音律最动听。
因为这种音律融汇了弹奏者的情感,富有灵性,诉说着一种意境,塑造了灵魂的音符,所以是最动听的音律。
心与弦共鸣,弹奏出的音律就是一个可以震颤灵魂的世界,一段人生,一个故事……
“嘣”
琴弦在某一刻断了。
呃,那一定是有人偷听,琴弦就断了。
老人都是这么说的。
no,那是弹奏者被人打扰的愤怒,亲自拨断了琴弦。
要听就光明正大的听,感觉不好听可以默默的走开。
偷听就算了还要制造杂音,凭什么弹奏给这种人听?
“哗啦啦,呼呼”
萧宽顺利的滑下山坡,暴躁的钻出草洞,喘着粗气。
此刻,他的双目赤红,遍体颤悸,军服上渗出了汗珠,簌簌滚落在草地上。
战争也是一门艺术。
拥有着独有的一条或是多条琴弦,弹奏出生与死的音符。
心弦与战争琴弦不搭界,卷入战场必然跳动出死亡音符。
对于兄弟们来说,他就是那个偷听的搅局者。
暂时没有引发危机,表现得很暴躁,处在炸弹临爆的时刻,让人觉得与他在一起就是坐在炸药桶上一样。
就他个人而言,他的导游音符被战争音符打扰了。
这是不能容忍的,他曾今没有忍住愤怒害死了一家人,如今也忍不住了,只想痛宰了那帮土匪兵,报仇雪恨。
“呲啦”
萧宽拔出了腰间的弯刀。
“沙沙”
他怒火滔天般的盯着前方十米外的敌人,缓缓弓起身,像一头斗牛一样蓄势待发,双脚在草地上整出刨地的声息。
“啪”
王良一把把他摁在地上,虎口用力钳制。
“咝咝”
萧宽的后脖颈窒息般的疼痛,不经意间倒吸着一口口凉气。
他感觉即将崩断的神经弦颤悸着续接上了,艰难的扭头看着良哥,惊楞了思绪。
这特么的不可能?他不相信见到的事实。
王良的心弦自始至终与战争琴弦同步,弹奏出的音律合拍,那就是同一首歌。
一脸的风淡云轻,全身上下没有流出一滴汗。
蹲在那里就像是一头捕食的猎豹,眼神像刀子一样审视着前方。
“哗哗,哗啦啦”
风吹草动,灌木丛荡漾不宁,叶片上折射下一道道艳阳金芒。
他的眼皮都不带眨一下,仅一双黄色的眸子左右梭动着。
“咔咔”
十米外的敌人发现了异常,端着枪缓缓逼近。
“毛六,你发现了什么情况?”
右侧十二米外的敌人开口问道。
“咻咻”
王良双手联动,分别拔出小腿外侧的弯刀甩了出去,身体像利箭离弦一般冲了上去。
“沙沙”
弯刀成两道弧线穿过了灌木丛,直取敌人的咽喉。
“噗呲,噗呲”
两个敌人手捂飙血的咽喉栽倒于地。
“毛六,你小子哑巴了?你们那边发现了什么情况?”
左侧八米外的敌人大声问道,警惕的翘首张望。
“你吵吵什么,若是发现痞子军一枪撂倒他们,破差事。”
王良一边回应敌人一边招手让兄弟们抓紧时间撤离。
山坡下的土层比较厚,土质肥沃,灌木丛最低的高度也达到了一米五以上。
“毛六子,就你那射击水平再练两年也够呛,睁大眼睛看着吧!”
敌人嘲讽的说道。
“哗啦啦”
王良用枪砸动灌木丛回答他。
言多必失,若非风大吹得灌木丛嘈杂一片,他真不敢开口说话。
“沙沙,哗啦啦”
他挥手招呼兄弟们从身边穿过。
敌人在灌木丛中搜索,每隔一分钟,彼此临近的敌人相互确认身份。
制度很严密,不过灌木丛太稠密,土匪兵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敌人没有进行照面验证身份,他糊弄了一下敌人就撤走了。
一分钟,一分钟的时间又能撤出多远的距离?
“噗呲,噗呲”
王良打头扫清了敌人的三道封锁线,顺利的突出了敌人的包围圈。
“良哥,对不起,我差点连累了兄弟们,我……”
萧宽纠结的认错。
在他看来,下山了就杀出去。
这样做既可以消除心头之恨又可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掩护撤向草荡子里的兄弟们。
他对土匪兵恨之入骨,半年来都没有机会报仇,心神之中憋着一股子恨意。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他不想放过,他暴躁直率的脾性也不允许错失了良机。
“行了,兄弟们的心神绷得太紧了,抓紧时间向东南撤离。”
王良一边说一边招手让兄弟们撤离。
“滴答,滴答”
兄弟们不久前更换的军服湿漉漉的,汗水滴落了一地。
危机暂时解除了,紧绷的神经弦缓和了一些,身体亦在颤抖之中。
“良哥,我们这就撤出来了?”
杨辉从灌木丛中钻了过来说道。
他身高一米七二,中等身材,中长脸,相貌普通,扔到人堆里认不出来的那种。
搁在比较内向。
唯一的特征就是一对灵动的耳朵,此刻,他的一对耳朵几乎赶上了灌木枝条上的叶片,抖动得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