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西县第一人民医院。
一名少年迈出了大门。
他十七八岁,身形高瘦,相貌有些清秀,但头发乱糟糟的,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白衬衫,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看起来很土,很寒酸。
一双鞋子也有些破,脚后跟开了个裂口。
站在大门口,他深吸了口气,神情有些恍惚。抬起头,面对刺眼的阳光,他不由眯了眯眼。
半个月了,他在医院中,足足住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恍如隔世。
他叫唐昊,岭西县唐家村人,半个月前,路上见义勇为,不料却被歹人打成重伤,还被捅了一刀,被送进了医院。
而更令他郁闷的是,那被他救了的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那几个混混也没抓到,无法证实是见义勇为,最后,事情就不了了之。
沉重的医药费,也落到了他自个头上。
唐昊并不富裕,打小没了母亲,七年前,父亲也得病去世,没留下多少钱,去年缀学后,四处打工,也只攒了万把块钱,全赔在医药费上了。
这令唐昊很郁闷,不过,幸运的是,在他受重伤后,胸前戴着的玉佩突然发热,有无数信息涌入他脑海中。
这枚玉佩,是他偶然捡来的,一直戴在身上。
在他醒来后,仔细读了一遍,才发现是一种古老的修行之法,还有很多古老的知识。
在此之前,他如世间大多数人一样,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相信什么神神鬼鬼的超自然事件,直到这时,才不得不相信。
这些知识,为他打开了另一扇大门,也令他的心境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他坚信,凭借这一门修行功法,还有这些知识,定能令他的人生发生改变。
迎着阳光,他有些踌躇满志,心中充满了希望,以及信心。
但下一刻,咕噜咕噜的叫声,将他拉回了现实。
揉了揉干瘪的肚子,他嘟囔道:“饿死了,去买点吃的。”
他伸手去掏口袋,左掏右掏,却只掏出一张十块,三枚钢镚来,“才这么点?”他眉头都拧成了一团。
“要不,别吃了?”他嘀咕道。
他卡里也只剩几百块了,根本支撑不了多久,这么下去,可要被饿死了。
咕噜,咕噜,肚子叫得更响了。
“算了,还是去吃点。”唐昊实在受不了,往一旁走去。
医院旁边,就有几处小摊。
他捏着那张十块的纸币,犹豫了很久,但实在饿得没办法,还是走到了卖烧饼的摊前,开口道:“老板,来个烧饼。”
“好嘞!”
老板是个中年人,瞅了一个烧饼,递了过来,“三块。”
唐昊一愣,“三块?不是两块五的么?”
“嗨!涨价了!这年头,什么不涨啊!”老板嘟囔道。
唐昊哦了一声,还是掏出三块钢镚,递了过去。接过烧饼,他看了看,叹了口气,“又涨价了!这可怎么活啊!”
“得先赚点钱,养活自己才行。”
在入院前,他是送快递的,不知道这半个月过去,那边有没有找人顶替他。
吃完烧饼,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黎叔的电话。
“是小唐啊,怎么,出院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一把洪亮的嗓音。
“是啊!”
“哦!那好,你那位置我还给你留着,你刚出院,不急,先休息几天,再来开工吧!”黎叔爽快地道。
唐昊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声音有些哽咽了。
黎叔为人热情,直爽,一直很照顾他。
“不用,不用,我明天就来。”唐昊赶紧道。
“这样啊……好吧!好吧!那就明天吧!”
再叨扰了几句,唐昊挂断了电话。
坐上公交,颠簸了一路,回到了唐家村。
岭西县两面环山,唐家村就在岭西县东边,背靠大山。
下了车,走了十来分钟,就到家了。
“是小昊回来了啊!”有乡亲热情地打招呼。
唐昊应了一声,挥了挥手,朝着自家走去。
农村的房子都是自家建的,三层小楼,外形极为简陋。走到家门口,隔壁就出来了一中年男子,端着饭碗,冲唐昊喊道:“小昊,回来了呀!”。
唐昊笑了笑,应了一声。
这时,自那屋里,飘出了一把尖酸的嗓音,“呦,小昊回来了呀!躺了半个月,没少花钱吧!你说你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偏学那些混混打架,像个什么样子!”
说话间,一名虎背熊腰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双手叉腰,一脸嫌弃地瞅着唐昊。
“我老早就知道,你没什么出息了,哪像我家的博文,多乖,多优秀啊!考上了大学,将来毕业了,一定能当个大官,哪像你,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她语气尖酸,刻薄,偏生嗓音又洪亮,远远传开,引得远处那些村民不住看来。
唐昊脸色变了变,胸中涌起一股怒意。
这中年妇女是他大娘,一直看不起他,每次见了他,都是这样一幅嘴脸。
“什么混混,我这次是救人,见义勇为。”他强忍着怒意,说道。
“嗬!”
中年妇女扯动一下嘴唇,发出了一声冷笑,“还见义勇为呢,就凭你?哎呦!真是笑死人了,我都不知道,你脸皮这么厚!真是见义勇为的话,他们怎么没给你发一面锦旗呢?”
唐昊攥紧了拳头,胸中的怒意不断上窜。
中年妇女继续讥笑,“这唐家村里,哪个不知道,你小子是个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