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奥赛梯-阿兰共和国,卡兹别克山区附近城市——阿拉吉尔郊外。
这是一个私人牧场,不过地处偏僻,周围都是群山环绕,只有这个牧场的中央有数栋平房建筑群。
透过窗口可以看到这里灯火通明,其中一个平房中,火炉里的柴火噼里啪啦烧着,外面飘着雪,室内却温暖如春,甚至有些闷热的感觉。
桌上放着一支已经打开的红葡萄酒——这不是产自旧世界名庄的红酒,而是一支产自克里米亚马桑德拉酒庄的葡萄酒,它曾是公认的沙皇俄国最好酒厂,始建于1898年,它不但酿酒,而且储存酒,这里收藏有上百万瓶、约700多个品种的产自俄罗斯及西欧的红酒,这些红酒中一部分带有皇室封印,价格绝对不菲。
房间的一隅放着一个木制的小方桌,上面是一架颇有些历史的留声机,巨大的喇叭状扬声器如同士兵昂起骄傲的头颅,唱针落在古老的磁碟上,发出怀旧的音乐声。
此时正在播放的是一首来自于是意大利作曲家居塞比·威尔第所作的《凯旋进行曲》,这首曲目是歌剧《阿伊达》第二幕第二场达拉斯凯旋归来时的音乐。被后人改编成管弦乐曲和管乐合奏曲,称为《大进行曲》或《阿伊达进行曲》。全曲由两个主题组成,第一主题表现凯旋而归的将士们在行进时的矫健英姿,第二主题则表现的是人们热烈而欢快的情绪。
轻快欢愉的节奏中,巴斯基夫身穿着迷彩服,手里举着一杯红酒,半闭着眼睛,一边享受着音乐,一边自我陶醉地踩着旋律翩翩起舞。
充满着艺术气息的环境里最令人感到突兀的是房间角落里放置的ak-74自动步枪,还有门外荷枪实弹严阵以待的卫兵。
这个是值得庆贺的时刻。
今晚,自己和圣城军头目川崎隆一俩人策划的所有计划正在一步步顺利地实施。
fsb的渗透小组机群狼狈撤离,格鲁吉亚方面传来消息,几十名内务省gng特种部队士兵踏进了自己早已精心准备的圈套,在一声巨大的轰鸣中伤亡惨重。
还有就是秦飞。
这才是巴斯基夫最值得喝上一杯庆祝的点睛之作——这个小子居然敢选择单独跳伞渗透,他真的太小看自己了。
事实上,早在小组渗透进来的时候,巴斯基夫就已经将叛徒哈萨耶夫扣留了起来,这个和自己交往了十几年的水果商人果然不是什么硬骨头,倒豆子一样将亚历山大科维奇和自己的秘密计划全部交代了个干净。
跟踪?
那小子居然想着透过哈萨耶夫跟踪自己?
哼哼!
真是太天真了!
巴斯基夫并没有马上动手杀死哈萨耶夫,而是让哈萨耶夫再次成为了自己的内应——释放假的误导讯号,引诱秦飞进入自己精心布置的圈套。
只要对方进来,巴斯基夫相信凭借自己安排在那里一个连队的兵力,足够控制住对方。
秦飞的小命值一个亿的美金,这是一笔无比丰厚的赏金。
不过,范天龙要的是一个活着的秦飞。
该死!
为什么要活着的?
如果只要一条尸体,巴夫斯基会很乐意让自己的手下大开杀戒。
可是看在钱的份上,反正一个渗透进来的士兵身上顶多就八个弹匣,也许只有十个?
总之,很快秦飞就会弹尽粮绝,到时候要生擒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唯一可以让巴斯基夫担心的是,秦飞会不会举枪自尽。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谁也保不准这个曾经在pla特种部队里服役的佣兵头子会不会那么做。
他轻轻地又呷了一口红酒,圆润的酒液滑过舌头留下复杂的覆盆子和草莓、红色浆果的味道充斥着鼻腔,适中的单宁令人有一种优雅淡定的感觉。
作为一名以残忍嗜杀闻名的非法武装组织头目,巴斯基夫却有着令人惊疑的双面人生——在第一次车臣战争之前,他曾经在格涅辛音乐学院就读本科,战争开始之后,还是大二尚未毕业的巴斯基夫回到了车臣,投身于杜达耶夫的麾下,开始了他的武装生涯。
如果没有那场战争,也许巴斯基夫会在格涅辛音乐学院毕业,然后找个学校从事音乐教师的职业,又或者成为一个艺术工作者。
不过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命运往往就是那么的曲折离奇,一个意外会导致无数的意外,当年的热血青年巴斯基夫自从那场战争之后,摇身一变走上了非法武装组织军官到头目再到如今到处从事kb主义活动的不归路。
笃笃笃——
敲门声打断了悠扬的音乐声。
巴斯基夫停下脚步,有些留恋地看了一眼留声机,然后走过去,将唱针抬起。
随着音乐声戛然而止,松弛的神经再次绷紧。
“进来。”
他换了一副岩石一样冰冷的脸面,转身对着门口说道。
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推门而入。
“将军,川琦先生来了。”
“噢?”巴斯基夫双眼一亮,也好,他来的正是时候,现在正是收网的时刻,远在弗拉基高加索山区,那个叫做秦飞的佣兵也许正进入自己布置的陷阱里。
川崎隆一和范天龙的关系极为密切,他来见证这一切是最好不过的。
“请他进来。”
“是的,将军。”卫兵转身离去,过了一会儿,巴斯基夫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他总觉得川崎隆一也许是因为矮小的缘故,所以体重较轻,又或者是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