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尉军官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跪在地上说不出话来,双眼通红,眼角竟然有热泪溢出。
可见,他已经崩溃了。
雷公在他面前蹲下身子,问道:“你感觉怎样?”
中尉没有回答,目光显得有些呆滞,人如同梦游一样。
雷公叹了口气,站起来朝其他教官示意。
“带走他,这人已经不能再参加训练了。”
又有一个人崩溃,退出选训。
笼罩在所有人心头的阴影更加浓重,那扇大铁门如同张开最的虎口,仿佛要吞噬每一个进入的学员。
里面到底是什么?
秦飞觉得自己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3号!出列!”
一名门神一样的教官拿着名册,点中了秦飞的编号。
在学员们复杂的目光中,秦飞站了起来。
雨点砸在他的作训帽上,水沿着帽檐滴落,秦飞正了正帽子,做了一次深呼吸,超大铁门走去。
“秦飞!加油!”歌星在他背后喊道。
“小子!给我顶住!”徐武也鼓励道。
“嗯!”秦飞回头朝自己的队友点点头,“拼了!”
他朝徐武他们握了握拳。
徐武和其他人也身前握起拳头。
“对!拼了!不放弃!决不放弃!”
秦飞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大铁门里,徐武朝那名被淘汰的中尉离去的方向望去,看了一阵,回头问高明:“书生,你小子见多识广,你说里面是什么训练?”
高明此时已经不戴眼镜了,这厮的眼镜早就摔成了碎片。
盯着那扇大门,高明看了半天道:“你们刚才听见里面有火车行驶的声音吗?”
“好像是。”徐武点头。
歌星也附和道:“没错,我听见了。”
他很紧张地问道:“这帮孙子总不会让我们练习跳火车吧?那也太简单了。”
高明摇头星道:“你个蠢蛋这几天的训练规律你们还没看出来吗?”
他看了看徐武:“老徐,我记得你可是第二次来参加选训了。”
徐武点点头:“没错,不过每次参加选训面对的教官不同,而且训练安排估计也是看教官个人喜好,没有固定的模式。不过,我上次受训没有熬完全程,被淘汰掉了,其实我猜到了一点里面是什么,但我没敢肯定。”
高明和徐武俩人目光对视,最后几乎同时点了点头。
“耐压训练。”
坐在一旁的钟振涛忍不住问:“什么耐压训练?就像前几天一样?让我们穿上防弹衣朝我们开枪,让我们体会中弹的感受?还是像那些变态的信任射击一样,搞个真人show?让自己人去扮演人质?”
“我看呐,那都是小儿科了。”高明苦笑摇头,“你看刚才那个23号,拖出来站都站不稳了。”
“扯淡!”钟振涛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我就不信,他们还真敢杀了我?不就是训练吗?还能训死人了?”
高明嘿嘿地笑了两声道:“歌星,你小子还真得调整下自己的观念了,你以为是你以前参加过的那些猎人集训之类?你以为你进来时候签下的生死状是作秀?就拿昨天中枪的那名学员来说,所幸子弹是打中他的肩膀,如果偏一点点,打中的也许是脑袋……”
钟振涛的脸色刷一下就白了,高明戳到了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一个事实——203部队的选训是允许出现训练意外的。
……
高墙内。
秦飞被带到了铁轨旁。
从踏入大铁门的那一刻,他谨慎地留意着视线里出现的一切,试图找出点端倪。
雷公要干什么?
猜不到,心就像悬在空中的气球,飘飘荡荡,始终没有半分踏实。
这个大仓库真的很大,占地宽阔,铁轨一直延伸到山脚旁的一个矿洞入口里,入口中黑洞洞,看不清有什么东西,这让秦飞更加有些不安。
几个教官和雷鸣站在已经生锈的铁轨旁,随队的王医生也在,旁边摆着一张桌子。
带他进来的教官指指桌子前面的椅子:“去那里坐着。”
秦飞只好按照要求,坐到了椅子里去,坐下去的时候还是小心翼翼地,似乎椅子下面装了什么压发式的炸/弹装置。
“没事,我只是替你检查下是很替。”
四十多岁的王医生看起来永远慈眉善目,令人安心。
秦飞悄悄松了口气。
“把手伸出来。”王医生说。
秦飞伸出手,看着王医生又是量血压,又是把脉,又是记录心律,最后还检查了一番秦飞的瞳孔。
“这几天训练,有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没有?”
“你确定自己现在是最佳状态下吗?”王医生又问。
秦飞心里暗道,这么折腾了快一个月,说最佳状态不是扯淡吗?
他只能苦笑:“恐怕不是。”
“我说的是心理上。”王医生很认真,一点都不像无聊没话找话。
“心理上,还行。”
“嗯,你可以回到雷队那里去了。”王医生低头在表格上唰唰地填着字。
秦飞想看看纸上的表格里到底填了什么,不过字迹实在潦草,没等他看清,旁边的教官就像押解犯人一样架起他的胳膊,指指雷鸣道:“去雷教官那里报到。”
秦飞跑到雷鸣面前,敬了个礼。
雷鸣将手里的夹子打开,递到秦飞面前。
“这是你签过的生死状,你看清楚了。”
秦飞扫了一眼,那上面的确是自己的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