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巍听到捕头说这个,他立时想起来,昨天晚上他吓唬冯闯的话来,他说他杀了个人,抢了银子,然后把那个人扔到了一个大树洞里,还把银子拿出来让冯闯看,那只是说说,顶多算是吹牛皮,可那个冯闯竟然去官府告发,让自己受了这场无妄之灾!
胡巍问道:“告我的人,是不是叫冯闯,他是我的仇人,是故意陷害我的!”
捕头笑道:“衙门里办案子,当然不可能偏听偏信,那冯闯进了衙门揭发你,县尊当然要找别人问问,去了你昨晚住的那个小店,里面有好几个人都听到过你的说话,也都看到了你拿了那一百多两的银子,而你又用这一百多两银子,买下了这家店铺,还是今天到衙门过的户,你说说,这不就等于人证物证都全了么,抓你还能抓错了,那个冯闯也不可能陷害你啊!”
胡巍心中无比的懊悔,他就恨自己为什么要逞强,为什么要胡乱说谎,现在就算自己到了衙门,能和县令说清楚此事,但眼前这个大亏,也是白吃了,那个冯闯算是借了官府的手,狠狠地教训了一下自己,自己这顿活罪,遭得这个冤啊!
“我那是胡说八道,吹牛皮玩的,再说就算我杀了人,那死人在哪儿,不能光听我吹牛,就断定我一定是杀人凶手啊,而且,那一百两银子是我姐夫交给我的,为的就是买这家店铺,我姐夫可以作证!”
胡巍大声为自己辩解,从店铺到县衙的一路上,就不停地反复说,但捕头无动于衷,捕快们也嘻嘻哈哈,对于他们来讲,抓住嫌疑犯是重点,而这个嫌疑犯是不是真的有嫌疑,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路上百姓纷纷看热闹,有些闲人还一路跟着,一起到了县衙,这时候的县衙大院子里,全都是捕快,户县县令坐在大堂上闭目养神,而堂下则跟着好几个人,其中有一个就是冯闯,而且另外几个人,有小店掌柜,还有店伙计,甚至还有一个住店的客人。
户县县令虽然闭着眼睛,可从他胸口喘气的起伏程度可以看出来,他现在正处在激动的时刻,非常生气,只不过是在用力地压制自己的火气罢了。
捕头押送胡巍进了大堂,捕头上前叉手行礼,说道:“县尊,疑犯胡巍带到,他是在刚刚买下的店铺里,被我们抓到的!”
户县县令五十多岁的年纪,长相端正,留着很漂亮的长胡子,他听到捕头说的话,便睁开了眼睛,他满眼都是红丝,看向胡巍的眼神当中,充满了憎恶!
户县县令看着胡巍,心想:“今年本官的考评全都毁在这个人的手里了,这个叫胡巍的人简直就该被打死啊!”
做为县令,最怕的就是考评不好,如果不能评为上佳,那不但影响晋升,甚至就算是连任都成问题,本来户县县令今年的政务极好,无论是民生方面,还是刑罚方法,都是一等一等的优秀,户县县令倒也不指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但好歹也得保住官职啊,混个连任什么的啊!
现在县里出了人命官司,能不能破案很重要,但破案很难的啊,他能否连任,便又成了未知数,他岂有不生气之理,现在他最想的不是问案,而是想痛打胡巍一顿。
跪在地上的冯闯见到胡巍被押进来,他顿时一乐,就见胡巍鼻青脸肿,鼻血弄得满脸都是,身上更是被五花大绑,看起来狼狈不堪,一定是受了不少的苦楚,冯闯心里别提多解恨了,这个胡巍就是欠揍,揍他一顿就对了!
胡巍看到了冯闯,叫道:“你,你竟然诬陷我,你这个坏种,离开家乡这么多年,竟然还是这么的坏,你简直就是无药可救了!”
还没等冯闭说话,户县县令便一拍惊堂木,喝道:“是谁在大声喧哗,是在咆哮公堂吗?”
说完了这句话后,户县县令便从签筒里抽出一个签子,往地上一扔,道:“胆敢咆哮公堂,左右,将此人按住,打他二十板子,以儆效尤!”
胡巍顿时傻掉,这户县县令不问案件,竟然上来就打板子,自己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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